哪吒的混天绫也快撑不住了,龙气淡了不少,他咬咬牙,往风火轮上注入力气,风火轮迸出火星,往灰潮上烧:“再撑会儿!声骸快醒完了!”念星的额角渗着汗,她的指尖泛着光,往莲编盒里送力,盒上的三色光越来越亮,竟有缕光往雾深处钻,像在找什么。
突然,雾深处传来声清脆的响,像莲籽落地的声。灰潮猛地顿了顿,潮头的灰手竟散了些,雾里的淡光更多了,像群蝴蝶似的往莲籽芽上落。念星眼睛亮了:“是双域的桃花木光!声骸的根醒了!”
她指尖往莲编盒上一按,三色光裹着桃花木的淡粉光,往灰潮里冲。灰潮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潮里的灰影开始散,露出了里面的声骸影——是双域之前流失的那些声骸,它们裹着淡光,往念星身边飘。“快回双域!”念星轻声说,声骸影点了点头,往双域的方向飘去,还带走了些灰雾里的淡光。
灰潮少了声骸的力气,顿时弱了不少,莲籽光网趁机往前推,把灰潮拦得更远。老琴师的琴音也亮了,弹得灰雾里的细灰都在抖,小徒弟的脸上也有了笑,他哼着调子,手里的莲籽布包泛着光,竟又发了几颗芽。
可就在众人要松气时,雾深处突然暗了下来,比灰雾还暗的团影慢慢飘出来,它没有形状,却裹着股冷意,比塞北的冰窖还冷。它盯着念星怀里的音核,竟发出了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磨石头:“音核……得给我……”
哪吒赶紧挡在念星前面,混天绫裹着仅剩的龙气:“你是谁?”那团暗影没回答,只是往音核的方向飘,灰雾里的细灰都往它身边聚,像要再凝成灰潮。
念星突然攥紧莲编盒,盒上的三色光泛着警惕:“这气息……不是寂音带的!是从外面来的!”她抬头往老琴师望,“灰影的源头不是封印松了,是这东西在吸灰雾的力气!”
老琴师也皱起眉,他弹了段尖锐的琴音,往暗影冲去,却被暗影裹住的灰雾挡了回来:“琴音穿不透……它的灰雾比之前的密多了!”仙童赶紧递过最后颗莲籽糖,老琴师含在嘴里,琴音又亮了些,却还是只能勉强拦住暗影。
雾远处突然传来光蝶的振翅声,是唐三藏的经字光蝶,比之前多了些,还裹着孟婆甜汤的暖光:“云广场的经力补上来了!”小徒弟高兴地喊,光蝶往众人身边飘,裹着的暖光渗进莲光里,每个人的力气都回来了些。
暗影见光蝶来了,竟往后退了退,它盯着音核,又看了看越来越亮的莲光,沙哑地说:“下次……我会拿回来的……”说完,它就往雾深处飘,灰雾也跟着它退,慢慢消失在寂音带的尽头。
众人松了口气,都瘫坐在冰面上。老琴师的琴身沾了不少灰,却还泛着淡紫的光;小徒弟的袖子沾了灰,却笑得灿烂;老汉的筐空了,却看着莲芽眼里有光;渔夫的网破了几个洞,却还能缠出光丝;哪吒的混天绫暗了些,却还是护在念星身边;念星抱着莲编盒,三色光稳了不少;仙童的莲籽糖没了,却手里还攥着孟婆的小瓷碗。
念星摸了摸莲编盒,抬头往众人望:“那暗影没走,它还会来抢音核。我们得找到它的老巢,不然封印补不好,灰雾还会再来。”
老琴师点了点头,他擦了擦琴上的灰:“琴音能追灰雾的气,下次它再来,我能引着大家找过去。”哪吒也站起来,混天绫晃了晃:“我跟你们一起,龙气能挡它的冷意。”
小徒弟也举着手:“我也去!我能哼调子引声骸帮忙!”老汉和渔夫也点了点头,仙童更是蹦了起来:“我去云广场报信,让太白金星爷爷准备帮忙!”
雾里的莲籽芽已经长得有半尺高了,淡绿的叶瓣上泛着光,裹着经字光蝶的金光和甜汤的暖光,把寂音带的冰面照得像片小莲田。老琴师弹起了段暖调,琴音裹着莲香,往三界飘,飘得江南戏台的琴又响了,塞北冰窖的鱼干又亮了,忘川的莲灯又钻了,东海的光鱼又游了。
念星抱着音核,往雾深处望了望,眼里有坚定:“下次再遇那暗影,我们一定能赢。”她转身往云广场的方向走,众人跟在后面,莲光裹着他们,像团暖雾,在寂音带的冰面上留下串亮痕,等着下一次的相遇,也等着彻底补好封印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