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匣中玄机(2 / 2)

当晚云广场就没歇过。孙悟空带着唐三藏和猪八戒排练“舞台说唱”,把留声机摆在舞台中央,录了段又一段。唐三藏捧着新写的“说唱词”念:“天庭舞台亮堂堂,悟空说唱响当当……”念得顺溜,倒没再跑偏成《心经》。猪八戒举着响板跟着拍,拍着拍着突然停了:“猴哥,要是输了咋办?”孙悟空敲了他一脑袋:“输不了!实在不行就把留声机塞哪吒风火轮里!”

哪吒那边也练得欢。他让小猴子们举着玉石灯站在舞池边,自己踩着风火轮在中间滑,混天绫甩得像团火球,光跟着影子跑,倒真有几分“光影步”的意思。巨灵神举着巨斧当道具,跟着节奏往地上砸,“咚咚”响得正好给哪吒伴舞。嫦娥抱着玉兔精来瞧,忍不住跟着晃了晃身子:“要不我让玉兔精也来凑个热闹?它的‘兔子跳’挺灵的。”

第二日开赛,云广场挤得比上次还满。仙童们搬来云凳坐成圈,连瑶池的荷花仙都扒着云边看。玉帝坐在新搭的云台上,手里捏着块肘子啃,太白金星站在旁边喊:“第一回合!新招亮相!说唱组合先上!”

孙悟空抱着留声机跳上舞台,唐三藏捏着响板跟在后面,猪八戒扛着个大陶瓮——瓮里装着他偷偷从御膳房摸来的蜂蜜,说是要“增加甜气”。孙悟空先摇着留声机录了段前奏,接着举着陶罐子喊:“舞台搭得高,说唱响云霄!留声机里藏着话,听了保准你叫好!”喊到一半,他突然按下留声机的铜针,匣子传出之前录的“玉帝英明”那段,倒真有了点“两层声”的意思。

台下仙童直拍手。哪吒不服气,踩着风火轮滑进舞池,小猴子们举着玉石灯围过来,灯光跟着他转。他突然一个“后空翻”,混天绫往灯上一扫,红光裹着金光在云板上投出个大影子,影子跟着他的步子跳,竟像有两个哪吒在跳舞。“这叫‘影舞’!”他得意地喊,风火轮在地上划出道红痕,正好把影子框在中间。

第二回合比“新招配合”。孙悟空让猪八戒举着留声机,自己站在舞台边喊,唐三藏摇着响板跟着和。猪八戒笨手笨脚没拿稳,留声机“咚”地掉在地上,铜针歪了,传出的声变成了“俺老孙是……是……是肘子”,逗得台下直笑。孙悟空倒机灵,顺着话喊:“是肘子香!是肘子棒!吃了肘子有力量!”

哪吒那边让巨灵神举着玉石灯站在舞池中央,自己围着灯转着跳。巨灵神举灯举得手酸,胳膊一歪,灯光突然照在猪八戒掉的响板上,响板“啪嗒”响了一声。哪吒灵机一动,踩着响板声跳起来,混天绫跟着节奏甩,竟比之前还合拍。玉兔精突然蹦进舞池,跟着影子跳“兔子跳”,四只脚踩得“哒哒”响,倒成了意外的好伴奏。

最热闹的是“即兴新招”回合。玉帝让太白金星随便递样东西当道具,太白金星摸出个刚从凡间收来的“拨浪鼓”——鼓面蒙着羊皮,摇起来“咚咚”响。孙悟空一把抢过去,往留声机旁边一放,摇着鼓喊:“拨浪鼓,咚咚响,哪吒跳舞像慌张!影舞再好没声儿,不如说唱响当当!”

哪吒气得把拨浪鼓抢过来,往风火轮上一放,轮子一转,鼓“咚咚”响个不停。他踩着鼓声跳,混天绫卷着拨浪鼓甩起来,鼓在天上飞,声在云里飘,倒真有了“移动伴奏”的意思。巨灵神跟着鼓声响往地上砸巨斧,砸着砸着突然想起啥,从怀里掏出块软云胶——上次粘袍子剩下的,往拨浪鼓上一粘,鼓声响得更沉,倒像面小鼓。

猪八戒见了眼馋,抢过唐三藏的响板往鼓上拍:“鼓响板响真热闹,肘子香得人直跳!要是哪吒肯认怂,我就分他……半口!”他话没说完,孙悟空突然把留声机往他怀里一塞:“录下来!让他天天听!”留声机“咔啦”转着,真把猪八戒的话录了进去,还跟着传出句“是肘子”的残声,听得哪吒脸都红了。

最后回合比“新招创意”。孙悟空突然把陶瓮里的蜂蜜往舞台上倒,蜂蜜淌在绸子上,沾得绸子往下坠,倒像挂了串黄灯笼。他举着留声机站在蜂蜜旁喊:“甜甜蜜蜜说唱好,玉帝听了哈哈笑!”唐三藏跟着摇响板,不小心踩在蜂蜜上,“哧溜”滑了个趔趄,手里的响板飞出去,正好砸在留声机上——留声机突然传出段奇怪的声,是之前录的孙悟空喊“俺老孙最潮”和猪八戒喊“肘子香”混在一块儿,倒成了段新调子。

哪吒那边也有新花样。他让小猴子们把玉石灯往舞池中间堆,堆成个小塔,自己踩着风火轮往塔上跳,混天绫往灯上一缠,突然把灯全扫到空中——灯在天上亮着,像撒了把星星,他在星星底下跳,影子映在云板上,竟像踩在星河里。巨灵神看得兴起,抱着肚子往舞池里跳,肚子撞在云板上,震得空中的灯都晃了晃,落下几点金光,沾在他的赘肉上,像贴了片星星。

比到最后,玉帝举着啃剩的肘子骨敲云台:“还是平局!”孙悟空和哪吒都愣了——上次平局是没分出高下,这次明明都亮了新招。玉帝笑着指了指舞台旁的留声机,又指了指舞池里的影子:“留声机能装声,影舞能映光,各有各的妙处!奖品嘛……”他喊来仙童,“御膳房的肘子,给他们每家分五斤!”

“五斤也行!”猪八戒乐呵呵地接过来,刚要啃,突然想起啥,递了块给哪吒:“给你,算俺老猪请的!”哪吒愣了愣,接过肘子往嘴里塞了口,含糊着说:“谁、谁稀罕……不过味道还行。”孙悟空见了,把留声机往哪吒怀里一塞:“给你玩两天!录段你的影舞声!”

那天傍晚,云广场上的声儿比往常还杂。留声机“咔啦咔啦”转着,传出孙悟空的喊、猪八戒的嚼、唐三藏的铃响;舞池里的影子跳着,混天绫的红、玉石灯的金、玉兔精的白缠在一块儿。玉帝坐在云台上,看着孙悟空教哪吒摇留声机的把手,看着哪吒教猪八戒踩风火轮的步子,突然对太白金星说:“你看,这比分出输赢有意思多了吧?”

太白金星点头笑着:“是呢陛下。凡间的新鲜玩意儿再好,也不如他们凑在一块儿热闹。”风从桃树林吹过来,带着桃脯的甜,裹着留声机的响、影舞的光,还有肘子的香,暖烘烘的。孙悟空突然喊:“明日俺们把舞台和舞池拼一块儿!又能说唱又能跳!”哪吒举着肘子应:“行!谁不来谁是小狗!”

后来啊,云广场真就有了个又能站又能跳的大台子。留声机摆在台子中央,白天录说唱,晚上映影舞。唐三藏的响板摇得越来越顺,偶尔还会跟着哪吒的影子跳两步;巨灵神学会了用软云胶粘响板,敲出来的声比之前还脆。孙悟空和哪吒偶尔还会吵嘴,吵着吵着就凑到一块儿琢磨新招——毕竟在天庭,最妙的从来不是哪样新招,是能一起琢磨、一起闹的热乎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