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回青黑色石块和推演上。然而,进展却极其缓慢。那坐标信息残缺得厉害,如同破碎的星图,缺少关键的连接点。而星路被“蚀”之力侵蚀的模式也异常复杂诡异,他凭借数据包解析经验模拟出的几种净化或屏蔽方案,在推演中都收效甚微,那黑暗触须仿佛拥有某种“学习”和“适应”的能力,总能找到新的方式进行渗透和扭曲。
连续数日的高强度推演,耗费了他大量心神,却仿佛在原地打转。一种无力感悄然滋生。
【内心oS:不行,知识储备还是不够。单凭现有的信息和推演,难以突破。需要对‘蚀’之力的本质,对空间法则,有更深入的了解。而这些……恐怕不是繁星阁一二层,甚至三层那些残卷能够提供的。】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了瓶颈。想要在星钥和归墟的秘密上取得突破,需要更高阶的知识,而这些知识,必然被星宫严密保管,绝非他一个“外围病弱弟子”能够接触。
难道就此止步?
林凡不甘心。他看了一眼窗外,星枢院在夜色中静谧而神秘。高层们依旧在追查欧阳墨的下落,无人知晓,一个微不足道的外围弟子,正在试图撬动一个可能关乎世界本源的秘密。
【内心oS:常规途径走不通,或许……只能兵行险着了?孙执事那边……能否再利用一次?】
他想到了星轨推演室,想到了那些堆积如山的异常数据包,以及……孙执事对他那“独特思路”的些许赏识。如果他能提出一个足够有吸引力、看似异想天开却又隐隐触及某个关键难题的“理论模型”,是否能借此机会,接触到更深层的研究资料,哪怕只是旁听一些高阶讨论?
这个想法极其冒险,等于是在刀尖上跳舞。一旦引起过高关注,他的伪装很可能前功尽弃。
但……若不冒险,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线索中断,在漫长的等待中错失时机?
林凡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苟道并非一味退缩,在关键时刻,必要的冒险,亦是苟全之道。
他需要精心设计一个“课题”,一个既能展现价值、引起孙执事乃至更高层兴趣,又不会直接暴露他真实目的和底牌的课题。
就在林凡于困局中谋划险招之时,旧料场深处,那片断裂石柱下的阴影中,一双没有任何感情、仿佛由纯粹黑暗凝聚而成的眸子,悄然睁开,扫过秦璇之前藏身的方向,又缓缓闭合,重新隐入死寂。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