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勃心中巨震,勒住马缰。秦朝精锐骑兵早已随着秦亡而消散,怎么会突然出现?他猛地看向北方,云层翻涌,仿佛有无数黑影正在逼近。难道除了匈奴,还有更可怕的敌人在暗中窥伺着大汉的江山?
“太尉,要不要末将带一队人马去探探虚实?”副将陈武催马上前,手中长枪斜指地面,枪尖还挂着沿途斩杀匈奴游骑的血污。他是当年随韩信征战的老卒,枪法精湛,最是勇猛。
周勃抬手按住陈武的枪杆,目光如炬:“不可轻举妄动。这支部队来得蹊跷,若是故意引诱我们分兵,匈奴主力趁机突袭,后果不堪设想。传我将令,全军结圆阵防御,派三名斥候分三路探查,务必查清这支部队的来历和去向!”
军令一下,北军将士迅速行动起来。盾牌手列成外围防线,长矛手架起枪阵,弓弩手攀上随行的粮车,箭头直指前方来路。三名斥候换上轻便的皮甲,咬掉箭头的羽翎,策马消失在茫茫暮色中。
等待的时光格外漫长,晚风卷着沙尘,打在甲胄上发出“噼啪”声响。周勃勒马立于阵中,掌心的虎符被汗水浸得发烫。他想起高帝临终前的嘱托:“北方匈奴,南方百越,皆为大患;更有秦亡遗孽,潜藏暗处,不可不防。”当时他只当是高帝病重后的胡话,如今想来,竟字字珠玑。
“太尉!斥候回来了!”一名哨探高声呼喊。周勃抬眼望去,只见两名斥候浑身浴血,其中一人左臂被砍断,用布条草草包扎着,另一人坐骑的腹部插着一支羽箭,马血染红了大半条腿。唯独去中路探查的斥候,踪迹全无。
“说!到底是什么人?”周勃催马迎上前,声音带着急切。
断臂的斥候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太尉!那支骑兵约莫三千人,全是黑衣黑甲,面罩遮脸,只露双眼。他们的马蹄铁刻着‘秦’字纹路,手中兵器是秦制长戟!末将等人靠近时,被他们发现,兄弟……兄弟为了掩护我们,被他们围杀了!”
“秦制长戟?”周勃倒吸一口凉气。秦戟形制独特,戟刃带钩,能刺能砍,自秦亡后,这种兵器的锻造方法就已失传。他突然想起吕产临死前的咒骂:“我吕氏还有后手,你们刘氏的江山坐不稳!”难道这支部队,就是吕氏的后手?
就在这时,阵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骑兵冲破弓弩手的警戒,翻身滚落马鞍,竟是去中路探查的斥候!他胸口插着一支秦制羽箭,箭杆上刻着细密的花纹,显然是特制的兵器。
“太……太尉……”斥候挣扎着伸出手,手中攥着半块残破的木牌,“他们……他们去了云中郡,和匈奴……和匈奴汇合了!这是……这是从他们营中偷来的……”话未说完,便头一歪,没了气息。
周勃接过木牌,借着月光细看,上面刻着“骊山刑徒,复我大秦”八个字,字迹潦草却带着一股狠厉。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骊山刑徒!当年秦始皇征发七十万刑徒修建骊山墓,秦亡后,这些刑徒一部分归顺了刘邦,一部分流窜山林,没想到竟还藏着这样一支精锐!
“太尉,不好了!云中郡方向传来喊杀声,还有火光!”一名了望哨高声喊道。周勃抬头望去,北方的天空被火光染得通红,隐约传来匈奴人的呼喝声和兵器碰撞的巨响。
“不好!秦兵和匈奴联手了,他们在强攻云中郡!”陈武怒吼着就要挥枪冲锋,“太尉,我们快出兵支援啊!再晚云中郡就守不住了!”
周勃却按住他的肩膀,目光扫过阵中将士:“云中郡守将是灌婴的副将李信,他手中有一万精兵,撑半个时辰不成问题。这秦兵突然出现,必然有诈。陈武,你带五千人马从侧翼迂回,袭扰他们的后路;我带主力正面进攻,务必将秦兵和匈奴分开,各个击破!”
“得令!”陈武翻身上马,率领五千将士策马而去,马蹄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周勃将虎符高举过头顶,高声道:“兄弟们!高帝当年灭秦破楚,何等威风!今日秦亡遗孽勾结匈奴,犯我大汉疆土,我们岂能退缩?随我杀!”
“杀!杀!杀!”北军将士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大地都在颤抖。周勃一马当先,手中长剑劈开迎面而来的风沙,率领大军朝着火光最盛的地方冲去。
靠近战场时,眼前的景象让周勃瞳孔骤缩。云中郡的城墙已经被攻破一个缺口,匈奴骑兵正疯狂地往里冲,而那些黑衣秦兵则手持长戟,在缺口处列成阵势,挡住了汉军的反扑。秦兵的战法极为诡异,进退有序,配合默契,竟比匈奴骑兵还要难缠。
“李将军!我来助你!”周勃高声呼喊,长剑一挥,率领大军直扑缺口处的秦兵阵势。秦兵见状,突然分出一半人马,手持短弩,对着北军射出密集的箭雨。箭簇带着呼啸声飞来,不少汉军将士中箭倒地,阵形顿时乱了几分。
“举盾!”周勃怒吼着挥舞长剑,挡开两支射向自己的羽箭。盾牌手迅速上前,组成盾墙,挡住了后续的箭雨。就在这时,秦兵阵中传来一声哨响,那些秦兵突然调转方向,朝着匈奴骑兵的侧翼杀去。
“他们要干什么?”陈武率领的侧翼部队刚好赶到,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愣住了。不仅是他,连匈奴单于也懵了,高声用匈奴语呼喊着,显然不明白秦兵为何突然倒戈。
周勃心中一动,立刻高声道:“兄弟们,秦兵反水了!趁现在,杀啊!”他率军趁机冲进缺口,与李信率领的守城将士汇合,内外夹击之下,匈奴骑兵顿时乱了阵脚。
秦兵与匈奴骑兵厮杀在一起,黑衣与胡服交织,刀光剑影中,秦兵的战斗力展现得淋漓尽致。一名秦兵将领手持长戟,连续挑翻三名匈奴骑兵,直奔匈奴单于而去。单于身边的护卫拼死阻拦,却被他一一斩杀。
“保护单于!”匈奴左贤王怒吼着冲上前,与秦兵将领缠斗在一起。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十几个回合,左贤王渐渐不敌,被秦兵将领一戟刺穿肩膀。秦兵将领正要补刀,却被匈奴的弓箭手射中后背,倒在地上。
周勃策马冲上前,将秦兵将领救起。那将领扯是周勃?”
“正是!你是谁?为何要帮我们攻打匈奴?”周勃问道。
秦兵将领惨笑一声,从怀中摸出一枚虎符,递给周勃:“我是……我是蒙恬的孙子,蒙放。这是……这是秦家的兵符。当年吕后派人找到我们,说要帮我们复秦,让我们配合匈奴攻打大汉。可我们……我们蒙家世代忠良,岂能做背叛华夏之事?吕后给我们的粮草里下了毒,我们不得不从。今日看到太尉率军前来,便趁机反水了!”
周勃接过兵符,只见上面刻着“蒙氏家传,镇守北疆”八个字,心中满是感慨。蒙恬是秦朝名将,当年镇守北疆,抵御匈奴,立下赫赫战功,没想到他的后人竟落得如此下场。
“蒙将军,多谢你仗义相助!”周勃刚要扶他起来,就见蒙放猛地咳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太尉……吕后的阴谋不止于此!她在长安城外埋了大量炸药,要在代王登基那天……炸了长安!还有……还有传国玉玺,根本不在宫中,在……在骊山墓中!”
“什么?!”周勃心中巨震,刚要追问,就见蒙放头一歪,没了气息。他手中的兵符“哐当”掉在地上,滚到一名匈奴俘虏的脚边。那俘虏看到兵符,突然惊恐地尖叫起来:“这是……这是蒙恬的兵符!当年单于的祖父,就是被蒙恬杀的!”
周勃捡起兵符,心中满是疑惑。蒙放说的是真的吗?吕后真的要炸了长安?传国玉玺又怎么会在骊山墓中?他刚要下令彻查,就见一名探马从长安方向飞奔而来,脸色惨白:“太尉!不好了!长安传来消息,代王要提前登基,吕后的旧部在宫中设宴,邀请了所有宗室子弟和文武百官,说是要‘共庆太平’!”
“不好!是鸿门宴!”周勃脸色骤变,他终于明白蒙放的意思了。吕后的旧部要在代王登基那天,借着设宴的机会,将宗室子弟和文武百官一网打尽,然后引爆长安城外的炸药,彻底颠覆刘氏江山!
他立刻对陈武和李信道:“陈武,你率领一万兵马,继续追击匈奴残部,务必将他们赶出长城!李信,你守住云中郡,防止匈奴反扑!我带五千精兵,立刻返回长安!”
“太尉,长安路途遥远,等我们赶回去,恐怕已经晚了!”李信担忧地说。
周勃翻身上马,长剑直指长安方向:“就是累死,也要赶回去!传我将令,轻装简行,日夜兼程,谁先赶到长安,赏千金!”
五千精兵立刻丢弃辎重,只带兵器和干粮,跟着周勃朝着长安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如雷,卷起漫天沙尘。周勃骑在马上,心中满是焦急。他不知道长安的情况如何,代王和陈平是否已经识破了吕后旧部的阴谋。
行至半途,突然遇到一支车队,为首的是一名身着锦袍的官员,正是审食其!他看到周勃,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太尉,您这是要去哪里啊?代王登基在即,正要请您回朝主持大局呢!”
周勃看着审食其身后的车队,车厢紧闭,隐约传来兵器碰撞的声响。他心中一沉,冷声道:“审食其,你身后的车厢里装的是什么?”
审食其脸色一变,连忙道:“没……没什么,是给代王登基准备的贺礼!”
“贺礼?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贺礼!”周勃挥了挥手,几名士兵立刻冲上前,打开了车厢。车厢里根本没有什么贺礼,全是手持利刃的死士,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决绝的神色。
“审食其,你果然是吕后的余孽!”周勃怒吼着拔出长剑,“说!宫中的宴会是不是鸿门宴?长安城外的炸药埋在哪里?”
审食其见阴谋败露,索性撕破脸皮,高声道:“周勃,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代王和文武百官都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你若识相,就交出虎符,归顺我们,我还能给你个王侯做做!否则,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痴心妄想!”周勃长剑一挥,斩杀了一名扑上来的死士,“兄弟们,杀!为了大汉,为了高帝,杀尽这些逆贼!”
五千精兵立刻与死士厮杀在一起。审食其带来的死士虽然勇猛,但根本不是北军精锐的对手。周勃一马当先,长剑所过之处,死士纷纷倒地。审食其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跑,却被周勃一剑刺穿了后背。
“周勃……你别得意……”审食其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炸药……炸药的引爆点……在……在长乐宫的铜钟里……只有……只有吕后的贴身宫女……才能启动……”话未说完,便没了气息。
周勃心中一紧,长乐宫的铜钟是用来报时的,每天都会敲响,若是炸药的引爆点在那里,后果不堪设想。他立刻下令:“全速前进!赶往长乐宫!”
大军继续疾驰,终于在次日清晨赶到了长安城外。远远就看到长安城门紧闭,城墙上站满了吕后的旧部,手中拿着弓箭,显然是早有准备。城楼上,一名将领高声喊道:“周勃,你已经晚了!代王和文武百官都在宫中,只要我一声令下,铜钟敲响,整个长安就会化为灰烬!”
周勃抬头望去,城楼上的将领竟是吕产的亲信陈文!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灌婴没有守住荥阳?
“陈文,你以为凭你这点人马就能挡住我?”周勃高声道,“灌婴的大军很快就会赶到,你若识相,就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我饶你一命!”
陈文狂笑起来:“灌婴?他早就被我们的人杀了!荥阳已经被我们占领了!周勃,你还是乖乖投降吧!”
周勃心中一沉,灌婴是他最得力的副将,若是真的被杀了,局势就更加危急了。他刚要下令攻城,就见城门突然打开,一名宫女从里面跑出来,正是吕后的贴身宫女小红!她跑到周勃面前,跪伏在地:“太尉,快……快随我去长乐宫!陈文要在辰时敲响铜钟,现在已经快到辰时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周勃警惕地看着她。
小红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我是戚夫人的同乡,当年戚夫人对我有恩。吕后让我看守铜钟里的炸药,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太尉,却始终没有机会。现在陈文要敲响铜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长安被毁!”
周勃点了点头,相信了小红的话。他立刻率领大军跟着小红冲进长安,直奔长乐宫而去。一路上,吕后的旧部纷纷阻拦,但都被北军将士斩杀。
赶到长乐宫时,辰时的钟声已经敲响了第一声!铜钟的声音浑厚悠长,震得人耳膜发疼。小红脸色惨白:“不好!只要敲响三声,炸药就会引爆!”
周勃抬头望去,只见陈文正站在铜钟旁,手中拿着一根木槌,准备敲响第二声。他立刻挥剑砍倒两名守卫,直奔陈文而去:“陈文,住手!”
陈文见周勃赶来,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周勃,你阻止不了我!吕氏必胜!”说着,就要敲响第二声。
就在这时,一支羽箭突然从旁边射来,正中陈文的手腕。木槌“哐当”掉在地上,陈文惨叫一声,转头望去,只见灌婴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一把弓,脸色铁青:“陈文,你以为杀了我的替身就能骗得了我?荥阳早就被我收复了!”
周勃心中大喜,没想到灌婴竟然没死。他趁机冲上前,一剑斩杀了陈文。小红立刻跑过去,打开铜钟的底座,里面果然藏着大量的炸药和引爆装置。她迅速拔掉引线,长舒了一口气:“太尉,安全了!”
周勃松了一口气,刚要去宫中解救代王和文武百官,就见一名老太监匆匆跑来,脸色慌张:“太尉!不好了!代王……代王不见了!”
“什么?!”周勃脸色骤变,“代王怎么会不见了?宫中有那么多守卫,他能去哪里?”
老太监颤抖着递过一封密信:“这是在代王的寝宫发现的,是代王亲笔写的!”
周勃接过密信,打开一看,瞳孔骤缩。密信上写着:“周太尉,朕并非真的代王,而是项羽的孙子项籍。真的代王被我囚禁在骊山墓中,若想救他,就带着传国玉玺来骊山墓找我。记住,只有你一个人来,若是敢带人,我就杀了代王!”
周勃手中的密信“啪”地掉在地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眼前的代王竟然是假的?真的代王被囚禁在骊山墓中?传国玉玺又在骊山墓中,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灌婴捡起密信,看完后也是满脸震惊:“太尉,这……这该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带人去骊山墓?”
周勃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行!项籍既然敢让我一个人去,就一定有埋伏。灌婴,你立刻派人封锁骊山墓周围,暗中布下伏兵。我一个人去见项籍,只要看到真的代王,就发出信号,你们再冲进去救人!”
“太尉,这样太危险了!”灌婴担忧地说。
“为了大汉,为了代王,我必须去!”周勃拍了拍灌婴的肩膀,“长安就交给你了,务必守住宫门,防止吕后的残余势力反扑!”
周勃换上一身便服,只带了一把短剑,独自前往骊山墓。骊山墓位于骊山脚下,是秦始皇的陵墓,规模宏大,机关密布。他刚走到墓门口,就见一名黑衣人手拿火把,站在那里:“周太尉,我家主人已经等候你多时了,请随我来!”
周勃跟着黑衣人走进骊山墓,墓道两旁的墙壁上刻着秦始皇统一六国的壁画,灯火摇曳下,壁画上的人物仿佛活了过来。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一间墓室。墓室中央的石台上,坐着一名身着龙袍的年轻人,正是“代王”项籍。石台下,真的代王刘恒被绑在柱子上,嘴巴被堵住,眼中满是惊恐。
“周太尉,你果然来了!”项籍笑着站起身,手中把玩着一枚玉玺,正是传国玉玺,“这传国玉玺果然名不虚传,有了它,我就能号令天下,重建大楚!”
“项籍,你别痴心妄想了!”周勃冷声道,“项羽当年兵败垓下,自刎乌江,你以为你能重振大楚?大汉的江山已经稳如泰山,你根本不可能得逞!”
项籍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周勃,少说废话!我知道你带了人来,若是敢让他们进来,我就立刻杀了代王!现在,你把虎符交给我,我就放了代王,我们各不相干!”
周勃看着被绑在柱子上的代王,心中满是焦急。他知道项籍是个疯子,若是逼急了他,真的会杀了代王。他刚要拿出虎符,就见代王突然用力挣扎起来,对着他使了个眼色,目光看向项籍身后的石壁。
周勃心中一动,顺着代王的目光看去,只见项籍身后的石壁上有一道裂缝,裂缝中隐约有反光,像是兵器的寒光。他突然明白,灌婴的伏兵已经悄悄进来了!
周勃突然拔出短剑,朝着项籍冲去:“项籍,你的死期到了!”
项籍没想到周勃会突然动手,连忙举起玉玺抵挡。“哐当”一声,短剑砍在玉玺上,火花四溅。就在这时,石壁突然炸开,灌婴带着伏兵冲了进来,高声喊道:“项籍,束手就擒吧!”
项籍见伏兵冲进来,知道大势已去,突然抱起传国玉玺,朝着身后的石墙撞去。石墙轰然倒塌,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周勃,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项籍的声音从洞口传来,随后便没了踪影。
周勃连忙解开代王的绳索,问道:“代王,你没事吧?”
代王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多谢太尉相救。项籍把我囚禁在这里,逼我说出传国玉玺的下落,我宁死不从,他便找了个替身冒充我登基。还好太尉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灌婴带人冲进洞口,追了约莫半个时辰,却一无所获。“太尉,洞口通向一条地下河,项籍应该是顺着地下河跑了!”
周勃看着黑漆漆的洞口,心中满是担忧。项籍带着传国玉玺跑了,他一定会卷土重来。而且,骊山墓中还有多少秦亡遗孽和项羽的残余势力,谁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从墓外跑进来,脸色惨白:“太尉!不好了!长安传来消息,吕后的妹妹吕媭没有死,她带着一批死士,攻占了南宫,劫持了太子!”
周勃脸色骤变,刚平定了项籍的阴谋,吕媭又劫持了太子。他刚要下令返回长安,就见代王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周太尉,不用急。吕媭劫持太子,无非是想逼我们交出传国玉玺。现在传国玉玺在项籍手中,她就算劫持了太子,也无济于事。不如我们先留在骊山墓,查清这里的机关和秘密,说不定能找到项籍的踪迹。”
周勃看着代王异样的眼神,心中突然升起一丝疑惑。代王刚被解救出来,怎么会如此镇定?他的眼神,不像是一个被囚禁多日的人该有的眼神。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阴谋?
周勃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短剑,却发现短剑不知何时不见了。他抬头看向代王,只见代王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手中拿着他的短剑,抵在他的胸口:“周太尉,你以为你赢了吗?其实,你从一开始就走进了我的圈套。”
周勃心中巨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代王:“你……你不是真的代王?”
“我当然是真的代王。”代王的笑容越发诡异,“但我也是吕后的儿子。当年吕后为了掌控朝政,将我送到代郡,假装与吕氏无关。现在吕氏虽然覆灭了,但我要夺回属于我的江山。周勃,你是个忠臣,只要你归顺我,我就封你为丞相,权倾朝野!否则,你就死在这里吧!”
周勃看着抵在胸口的短剑,心中满是绝望。他没想到自己一生忠于刘氏,最后却落入了代王的圈套。代王竟然是吕后的儿子,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刚要说话,就见墓室的顶部突然传来“咔嚓”的声响,石块纷纷掉落,显然是墓室要塌了。
“不好!墓室要塌了!”灌婴高声喊道,“太尉,快走吧!”
代王脸色一变,刚要下令杀了周勃,就被灌婴一脚踹翻。灌婴拉起周勃,朝着墓外跑去:“太尉,快走!”
周勃和灌婴刚跑出墓外,墓室就轰然倒塌,将代王和他的手下埋在了里面。周勃回头看着坍塌的骊山墓,心中满是复杂。代王死了,大汉的正统又断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名探马从长安方向飞奔而来,脸色惨白:“太尉!不好了!匈奴单于率领十万骑兵,再次越过长城,攻占了雁门郡!他们还说,要和项籍联手,平分大汉的江山!”
周勃抬头看向北方,乌云密布,仿佛有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他知道,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而他的使命,也远没有完成。他握紧手中的虎符,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灌婴,传我将令,全军集结,随我出征!一定要把匈奴赶出大汉的土地,找到项籍,夺回传国玉玺!”
周勃翻身上马,率领大军朝着雁门郡方向疾驰而去。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映出甲胄上的寒光。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但他知道,为了大汉的江山,为了高帝的嘱托,他必须战斗到底。而在他身后,长安的方向,一道黑影悄然升起,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手中拿着一枚刻着“吕”字的玉佩——吕媭竟然没有死,她的手中,还握着一枚足以颠覆大汉的密诏。
此正是:
虎符在握镇京畿,剑指诸吕血未曦。
长乐钟鸣惊险计,云中戈举破蛮夷。
骊陵探穴擒枭伪,帝阙挥师护鼎彝。
莫道边尘犹未靖,丹心照汗续邦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