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女生言情 > 楚汉争霸演义 > 第65章 张良功成身退,辞封归隐求自保

第65章 张良功成身退,辞封归隐求自保(1 / 2)

长安城外的灞水已褪去寒意,岸边的垂柳抽出嫩黄的枝条,随风轻拂水面,将碧波漾起层层涟漪。可长乐宫的早朝却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凝重,殿内鎏金香炉中升起的檀香,也压不住空气中的暗流涌动。自上月大封功臣后,朝堂表面一派祥和,私下里却已是波诡云谲:樊哙因在封赏宴上拔剑狂饮,被刘邦当众斥责“失了将相体统”,闭门思过三日,府门前的车马稀了大半;灌婴在齐地安抚百姓时,因严惩了克扣赈灾粮的沛县旧部,与地方官闹得不可开交,奏章递到长安三日,刘邦始终未作批复;更有细作密报,楚王韩信在楚地陈县私养甲士三千,暗中联络项羽旧部钟离眜的余党,府中常有不明身份的使者深夜出入。

殿角的铜壶滴漏“滴答”作响,刘邦坐在龙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处的龙纹浮雕,目光扫过阶下群臣,最终定格在角落里的张良身上。这位留侯自封赏宴后,便以“肺气受损,需静养调理”为由,连续三日称病未朝。今日虽强撑着前来,却穿了一身洗得发白的素色布袍,往日里总是容光焕发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连那柄从不离手、缀着青色流苏的羽扇,也未带在身边,只将双手拢在袖中,微微垂着头,似是连站立都费了极大的力气。

“子房,”刘邦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沉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你近日面色愈发羸弱,太医院院正李修开的‘润肺汤’可管用?朕已命他每日卯时便到留侯府问诊,他竟敢敷衍了事?”这话既问张良,又暗含警告之意,目光扫过阶下文臣队列时,李修吓得连忙躬身,额角渗出冷汗。

刘邦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阶下群臣,最终落在角落里的张良身上。这位留侯自封赏宴后,便以体弱为由,连续三日称病未朝,今日虽来了,却穿着一身素色布袍,面色苍白,连平日里常握的羽扇都未带在身边。“子房,”刘邦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你近日身体愈发羸弱,太医开的药方可管用?”

张良缓缓出列,躬身时动作都带着几分迟缓,布袍下摆扫过金砖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谢陛下关怀,李院正的药方极为对症,臣服用三日后,夜间咳喘已轻了大半。只是臣自幼体弱,又随陛下南征北战八载,风霜侵体,积劳成疾,太医也说需长期静养,方能除根。”他顿了顿,喉间轻咳两声,从袖中取出一卷用素色锦缎包裹的竹简,双手高高举起,“臣今日冒死上朝,是有一事恳请陛下恩准。这是臣的辞呈,恳请陛下允臣辞去留侯官职,归还食邑,回归留县故里,潜心修道养身,了此残生。”

“什么?”刘邦还未开口,萧何已惊呼出声,快步出列,袍袖翻飞间带起一阵风:“陛下,留侯万万不可!如今大汉初定,北疆冒顿单于屯兵十万于雁门关外,三日一小扰,五日一大袭;关东异姓诸侯各怀心思,韩信在楚地整军经武,彭越在梁地私铸钱币,英布在淮南招兵买马,正是需要留侯这样的贤臣辅佐之时,怎能让他归隐?臣愿将相国之位分半与留侯,与他共理朝政,减轻他的负担!”

陈平也紧随其后出列,手中玉笏微微颤动:“陛下,留侯智计无双,堪称我大汉的‘定盘星’。当年鸿门宴上,若不是他提前联络项伯,陛下早已身首异处;彭城大败后,若不是他提出‘联结韩信、彭越、英布,合围项羽’之策,我等怎能逆转战局;迁都长安,若不是他力排众议支持娄敬,我大汉怎能有这四塞之地作为根基?如今朝堂暗流涌动,若留侯离去,谁能为陛下拆解危局?”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萧何第一个出列阻拦:“陛下,留侯万万不可!如今大汉初定,北疆有匈奴之患,关东有诸侯之虞,正是需要留侯这样的贤臣辅佐之时,怎能让他归隐?臣愿与留侯分担政务,减轻他的负担!”陈平也道:“陛下,留侯智计无双,当年若不是他,我等怎能平定项羽?如今朝堂暗流涌动,若留侯离去,谁能为陛下出谋划策?”

武将队列中,曹参按捺不住,大步出列,甲胄碰撞发出“铿锵”之声:“陛下,留侯虽未披甲上阵,却胜似沙场良将!当年垓下之战,若不是他定下‘十面埋伏’之计,又以‘四面楚歌’瓦解楚军军心,我等就算有百万大军,也难破项羽的铁桶阵!臣愿将平阳侯食邑分出两千户给留侯,只求陛下留住他!”

周勃也一改往日沉默寡言的模样,躬身道:“陛下,留侯是大汉的‘定海神针’!当年臣围困废丘,章邯凭借城防坚守不出,是留侯献计‘引渭水灌城’,才攻破城池;后来平定陈豨叛乱,又是留侯指出‘陈豨亲信多为商人,可用重金收买’,才事半功倍。这样的贤臣,万万不能让他走!”武将们纷纷附和,樊哙虽还在闭门思过,其部将也出列请愿,殿内的声浪几乎要掀翻殿顶的琉璃瓦。

张良却只是静静跪着,任凭群臣声嘶力竭地劝阻,始终低垂着头,素色布袍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单薄。刘邦抬手压了压,待殿内稍静,才接过内侍呈来的辞呈,缓缓展开。竹简上的字迹清隽工整,却比往日瘦了几分,字字句句都透着一股决绝之意:“臣本韩国遗民,秦灭韩后,曾散尽家资谋刺始皇,未果而遁。幸遇陛下于留县,得陛下信任,委以重任。如今暴秦已灭,强楚已亡,天下已定,臣之愿已了。黄老之学,臣信奉已久,今愿归隐山林,研修道法,为大汉祈福。”

刘邦却没有立刻表态,他接过内侍呈来的辞呈,展开细看。竹简上的字迹清隽工整,却透着一股决绝之意,字字句句都在诉说着归隐的决心,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刘邦放下竹简,看着张良苍白的面容,沉声道:“子房,你当真要走?朕知道你近日辛苦,若觉政务繁重,朕可准你带薪休假三月,不必立刻归隐。”

刘邦看着竹简上的字迹,又看向张良苍白的面容,沉声道:“子房,你当真要走?朕知道你近日辛苦,若觉政务繁重,朕可准你带薪休假半年,赐你骊山温泉宫静养,派百名侍女伺候,不必立刻归隐。”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恳求,“当年你我在留县相遇,你说‘天下苦秦久矣,当共诛之’,如今大业已成,你怎能弃朕而去?”

张良摇了摇头,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目光扫过殿内群臣,最终落在刘邦身上:“陛下,臣并非因政务繁重而辞官。萧相国精通律法,能安邦定国;陈丞相深谙人心,能谋划奇策;曹将军、周将军勇猛善战,能镇守边疆;就连新晋的娄敬,也能洞察边疆利弊。大汉的根基已稳,臣留在朝堂,不过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

他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旁人难懂的深意,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地传到刘邦耳中:“陛下,臣近日夜观天象,见‘文曲星偏位,武曲星躁动’,恐有贤臣遭忌之祸。文种辅佐勾践灭吴后,被赐宝剑自刎;伍子胥助吴王夫差破楚,却被赐死沉江。臣不想成为第二个文种、伍子胥,只想保全自身,也让陛下免去日后‘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千古骂名。”

这话如惊雷般炸在刘邦心头。他猛地攥紧了手中的辞呈,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张良这是在点他!近日他确实因韩信私养甲士之事心存猜忌,暗中派陈平调查;又因萧何权力过大,私下让曹参监视其动向。这些心思,他以为藏得极深,却没想到全被张良看穿。刘邦沉默良久,殿内静得能听到铜壶滴漏的声响,最终他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罢了,朕知道你的心意,朕准你辞官。但留侯的爵位不能废,食邑一千户照旧,朕还会赐你骊山脚下的离宫一座,良田千亩,黄金百两,让你安享晚年。若朝中有事,朕派人传唤你,你必须立刻前来。”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刘邦,眼中带着一丝旁人难懂的深意:“陛下,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文种辅佐勾践灭吴后,未得善终;范蠡归隐江湖,却能安享晚年。臣不想成为第二个文种,只想保全自身,也让陛下免去日后猜忌之累。”这句话说得极轻,却像惊雷般炸在刘邦心头。

刘邦心中一震,他知道张良这是在提醒自己——如今功臣众多,若自己日后猜忌日重,难免会引发祸端。张良主动归隐,既是自保,也是在给其他功臣做榜样,让他们明白功成身退的道理。刘邦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罢了,朕知道你的心意,朕准你辞官。但留侯的爵位不能废,食邑一千户照旧,朕还会赐你骊山脚下的离宫一座,良田千亩,让你安享晚年。若朝中有事,朕派人传唤你,你必须立刻前来。”

张良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重重磕了三个头,额头撞在金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臣谢陛下隆恩!臣虽归隐,却永远是陛下的臣子,若朝中有事,臣必星夜赶来,万死不辞!”刘邦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目光落在张良苍白的脸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这位从留县便追随自己、屡次救自己于危难的谋士,这位能看透自己心思、却始终忠心耿耿的挚友,终究还是要离开了。

早朝结束后,刘邦留下张良在御书房对弈。内侍早已摆好棋盘,棋盘是用上等的紫檀木制成,黑白棋子则是和田玉雕琢而成,温润通透。刘邦执黑先行,落子如飞,棋子撞在棋盘上发出“啪啪”声响,带着一股凌厉之气,似是要在棋盘上弥补朝堂上的妥协;张良执白后应,每一步都沉稳内敛,落子轻缓,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化解刘邦的攻势。

下到中盘,刘邦的黑棋如潮水般围住了张良的白棋大龙,眼看就要将其吃掉,刘邦却突然停手,拿起一枚黑子摩挲着,沉声道:“子房,你这棋艺,还是和当年在留县时一样高明。朕还记得,当年你我初次对弈,你也是这样步步为营,让朕输得心服口服。那时你说,下棋如治国,需‘守正出奇,张弛有度’,朕一直记在心里。”

张良放下手中的白子,轻声道:“陛下当年虽输了棋,却赢了天下。这天下,比棋盘复杂百倍,棋子不会心生异心,人却会;棋盘上落子无悔,朝堂上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陛下能定天下,靠的不是棋艺,而是知人善任、体恤百姓。”

早朝结束后,刘邦留下张良在御书房对弈。棋盘早已摆好,刘邦执黑先行,落子如飞,带着一股凌厉之气;张良执白后应,步步为营,每一步都沉稳内敛。下到中盘,刘邦的黑棋陷入了张良的包围,眼看就要输了,刘邦却突然停手,看着棋盘道:“子房,你这棋艺,还是和当年在留县时一样高明。朕还记得,当年你我初次对弈,你也是这样步步为营,让朕输得心服口服。”

刘邦叹了口气,将黑子放回棋罐,声音带着一丝怅然:“可朕知道,若没有你,朕赢不了项羽。当年鸿门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是你让樊哙持盾闯帐,又联络项伯为朕说情,朕才得以脱身;彭城大败后,朕率残兵逃到荥阳,人心涣散,是你劝朕‘重用韩信、彭越、英布,以天下土地封功臣’,才稳住了局面;迁都长安,群臣皆反对,是你力挺娄敬,分析‘长安四塞之险,可制匈奴、控关东’,朕才下定决心迁都。你为朕做了这么多,朕却没能给你最高的封赏,你当真不怨?”

“陛下言重了,”张良道,“臣当年辅佐陛下,并非为了封赏。臣是韩国遗民,秦灭韩时,臣的父亲、兄长皆死于战乱,臣散尽家资谋刺始皇,只为报仇雪恨。后来遇到陛下,见陛下能体恤百姓疾苦,能接纳贤臣谏言,知道陛下是能让天下安定的明主,才愿意追随陛下。如今暴秦已灭,百姓安居乐业,臣的心愿已了,又怎会在乎封赏?”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双手奉上:“陛下,这枚‘定汉佩’是当年臣在留县为陛下求得的,玉佩上刻着‘国泰民安’四字,臣一直带在身边。如今臣要归隐,将它还给陛下,愿陛下能守住这大汉江山,让百姓永远免受战乱之苦。”

“陛下不必自责,”张良道,“臣辅佐陛下,并非为了功名富贵,而是为了推翻暴秦,让百姓安居乐业。如今陛下已做到了,臣的心愿也了了。只是臣有几句肺腑之言,想对陛下说。”刘邦连忙道:“子房但说无妨。”

刘邦接过玉佩,入手温润,上面的“国泰民安”四字已被摩挲得光滑发亮,他紧紧攥在手中,沉声道:“子房,你放心,朕定会守住这江山!你有什么肺腑之言,尽管对朕说,朕都听着。”

张良躬身道:“臣有四事,恳请陛下谨记。其一,萧相国忠心耿耿,治世能力无人能及,朝中政务离不开他,但陛下需防其权力过大,可任命曹参为副相国,分管军事,与萧相国相互制衡,既不影响政务,又能避免权臣独大;其二,韩信、彭越、英布等异姓诸侯手握重兵,不可逼之过急。韩信虽私养甲士,却未必有反心,陛下可将鲁元公主嫁给韩信之子,以联姻巩固关系;彭越在梁地威望极高,可召其入京担任太尉,明升暗降,夺其兵权;英布性情暴躁,可赐其金银珠宝,安抚其心,同时派宗室子弟前往淮南担任中尉,暗中监视;其三,匈奴之患并非一日之寒,冒顿单于骁勇善战,其麾下骑兵机动性极强,我大汉刚经历战乱,国力虚弱,不可轻易出兵征讨。当以‘和亲’安抚为主,派宗室女子嫁给冒顿,赠送丝绸、粮食,同时命韩信、灌婴在北疆训练骑兵,积蓄力量,待十年后国力强盛,再一举破之;其四,百姓历经秦末战乱,早已苦不堪言,陛下需推行‘轻徭薄赋’之策,减免赋税,鼓励农耕,让百姓尽快从战乱中恢复过来。百姓安定,大汉的根基才能稳固,这才是‘长治久安’之道。”

刘邦听得连连点头,取出竹简,将这些话一一记下,字迹潦草却异常坚定:“子房,你这些话,朕都记下了,日后定会照办。你归隐之后,要好好保重身体,朕会每月派人去留县探望你,给你送去太医开的药方和宫中的补品。”张良躬身道谢,两人继续对弈,直到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在棋盘上,将黑白棋子染成金色,张良才起身告辞。

刘邦听得连连点头,将这些话一一记在心中:“子房,你放心,朕定会记住你的话。你归隐之后,也要好好保重身体,朕会时常派人去探望你。”张良躬身道谢,两人继续对弈,直到夕阳西下,张良才起身告辞。

回到留侯府,张良便开始安排归隐之事。留侯府虽不及相国府奢华,却也庭院幽深,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府中仆役、侍卫共计三百余人,其中五十余名仆役是当年跟随张良出生入死的旧部——他们或是韩国遗民,或是张良谋刺始皇失败后追随他的义士,对张良忠心耿耿。得知张良要归隐,这些旧部纷纷聚集在府门前,跪地请愿,要求追随张良前往留县。

张良亲自走出府门,扶起为首的老仆张忠。张忠已年近六旬,头发花白,当年曾为保护张良,替他挡了秦兵的一箭,至今胸口仍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忠伯,”张良握着张忠的手,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们跟随我多年,出生入死,我怎能再让你们远离家乡,去留县受苦?如今天下已定,你们都该回乡与家人团聚,购置田产,安享晚年。”

张忠抹了把眼泪,道:“先生,我们这些人,有的家人早已死于战乱,有的家乡已无亲人,留侯府就是我们的家,先生就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不求富贵,只求能留在先生身边,伺候先生起居!”其他旧部也纷纷附和,哭声一片。

张良心中感动,却也知道不能让他们跟随自己归隐——他归隐是为了避祸,若带着这么多旧部,难免会引起刘邦的猜忌。他沉思片刻,道:“这样吧,忠伯,你年纪大了,就留在长安,帮我打理留侯府的产业,每月的收益都分给府中仆役;年轻力壮的,愿意回乡的,我每人给五十两黄金,十亩良田的地契;愿意继续为官的,我会向萧相国举荐,让你们到地方担任官吏,造福百姓。”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刘邦赏赐的黄金,道:“这是陛下赏赐我的百两黄金,我分文不取,全部分给你们。你们跟随我一场,我不能让你们空手而归。”张忠等人见张良心意已决,只得领了黄金和地契,跪地拜别,哭声震动了整个留侯府。

安排完仆役的后事,张良又开始整理府中的财物。他将府中珍藏的上千卷藏书分门别类,其中儒家经典、法家典籍共计八百余卷,全部捐赠给了长安的太学,只留下《道德经》《庄子》等三十余本黄老之学的典籍;府中收藏的古玩字画、奇珍异宝,除了刘邦赏赐的一把“赤霄剑”和一枚“夜光璧”,其余全部交给陈平,让他变卖后赈济关中的贫苦百姓。

当晚,张良正在书房整理典籍,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轻响。他不动声色地拿起桌上的“赤霄剑”,缓缓走到窗边,轻声道:“窗外是哪位朋友?深夜到访,为何不现身?”窗外传来一阵轻笑,一道黑影破窗而入,手持短刀,直扑张良面门。张良侧身躲过,手中“赤霄剑”出鞘,剑光一闪,架住了短刀。

“阁下是谁?为何要刺杀我?”张良沉声道。黑影扯下脸上的面罩,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容,眼中满是恨意:“我是钟离眜的儿子钟会!你当年献计离间我父亲与项羽的关系,又劝刘邦追杀我父亲,我今日是为父报仇!”钟会说罢,挥刀再次砍来,刀势凌厉,带着一股狠劲。

张良心中一惊,他没想到钟离眜还有子嗣存活。他不愿与钟会缠斗,只是一味闪避,口中道:“钟公子,当年你父亲之死,并非我所愿。项羽刚愎自用,不听你父亲谏言,才会兵败自刎;刘邦追杀你父亲,是为了巩固天下,并非我从中挑拨。你若杀了我,刘邦定会震怒,派人追杀你,你难道要让钟离氏断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