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献点……兑换……岩石精华?”石语者缓慢地消化着信息,它对能量需求不高,但对某些特殊的矿物结晶很感兴趣。当它确认可以用协助加固其所在环形山基底结构(防止因月球震动导致封印意外破损)来换取它想要的“荧光晶簇”时,那股厚重的意念中传递出了一丝清晰的“愿意”的情绪。第一份“劳务合同”在月球寂寥的背景下悄然达成。
接着是“晶簇”。这个能量生命对精纯的月华能量表现出了极大的渴望。它欣然接受了“定期提供自身能量稳定性数据”和“协助测试新型能量回路兼容性”的基础任务,换取每月定额的月华能量注入。它那水晶般的躯体在接受第一次能量注入时,甚至发出了愉悦的、如同风铃般的能量震颤。
“古藤公”则对贡献点制度反应平淡,它更倾向于维持现状,但也没有反对。
低风险囚徒的试点非常成功。贡献点账户被逐一建立,第一笔“工资”被发放出去。虽然数额微小,却是一个历史性的开端——囚徒与管理者之间,第一次建立了基于规则和利益的、非对抗性的互动关系。
然而,真正的考验在于那些高风险的存在。林渊深知,贡献点制度若不能覆盖它们,就等于留下了巨大的隐患。
他亲自拟定了发给“熔岩领主”的专项任务邀请。任务内容并非直接要求它做什么,而是提供了一个选择:“认可《新月法典》及贡献点制度,签署互不侵犯基础协议,即可一次性获得1000贡献点(相当于低风险囚徒数年基础收入),并开放基础资源兑换列表。若拒绝,则视为潜在敌对目标,将加强封印监控等级,并限制能量供给。”
这是一次赤裸裸的利诱与威慑。
讯息通过加强型的通讯符文,传入那炽热的封印空间。短暂的沉寂后,是熔岩领主狂暴的怒吼:“协议?……吾乃焚尽世界的火焰之主!岂会受你约束!”
但怒吼之后,却是一段较长的、只有岩浆翻滚声的沉默。林渊能感觉到,那狂暴的意志正在权衡。1000贡献点,以及后续兑换资源的可能性,对于被封印了不知多少岁月、力量不断被消磨的它而言,并非毫无吸引力。更重要的是,加强监控和限制能量供给,是它无法承受的代价。
“……协议……内容!”最终,熔岩领主那充满不甘、却又带着一丝妥协意味的精神意念传了出来。它没有直接同意,但愿意看了。这本身就是一种突破。
最棘手的,是“蚀心魔”。对它的沟通充满了凶险。林渊没有提供任何诱惑,只是冰冷地宣告了法典的存在和贡献点制度,并严厉警告其之前的攻击行为已触犯律法,若再犯,将依据法典进行严厉制裁。
“制裁?……就凭你那些铁皮玩具?……来吧!让我品尝你的恐惧!”蚀心魔的回应充满了癫狂的挑衅。它显然不属于能被利益打动或轻易威慑的类型。林渊将其标记为“极度危险-需重点防范”,并暂时搁置了将其纳入贡献点体系的尝试。
就在林渊处理完与高风险囚徒的初步接触,准备总结试点经验,全面推行贡献点制度时,负责监控K-23仓库“织网者”残留物的月灵卫传来了紧急报告。
之前被林渊强行压制、缩回臂铠腐蚀点的那团黑暗粘稠物,在沉寂了数日后,突然出现了新的异动。它不再试图扩散,而是开始……自我压缩、凝练,其表面的黑暗变得更加深邃,并且,开始散发出一种极其微弱、却让林渊感到一丝熟悉的……空间波动!
与此同时,素娥也带来了另一个发现:
“帝君,对囚徒封印上那些隐秘的‘能量分流’结构进行持续监测发现,在过去七十二小时内,流向未知目的地的能量总量出现了三次异常的、短暂的峰值。”
“峰值出现的时间点……与K-23仓库内‘织网者’残留物产生空间波动的时间点……高度吻合!”
“两者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超越物理距离的……隐秘联系!”
林渊霍然起身。隐藏在暗处窃取力量的“第三方”,竟然与K-23仓库里那危险的“织网者”残留物有关联?是它在暗中催化这残留物的异变?还是这残留物本身,就是那个“第三方”布下的一个……诱饵或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