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如果是通过屈服与背叛换来,那还是他想要的吗?那样的永恒与权力,与囚徒何异?!
“我的道路,由我自己选择!而非由他人赐予!”他的意志发出坚定的光芒,再次撕裂了这权力的幻境。
紧接着,是第三个试炼——力量的迷失。
幻境中,他完美地吸收了迦拉诺的全部传承,星神道突破至不可思议的境界,举手投足间便可撕裂星辰。体内那毁灭与吞噬的本性被放大到极致,他沉醉于这无与伦比的力量之中,视万物为刍狗,月球乃至太阳系都成了他吞噬、进化的养料。一个充满暴虐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咆哮:“毁灭即是创造!吞噬即是进化!这才是力量的真理!”
毁灭的欲望如同毒焰,灼烧着他的理智。那源自迦拉诺本源的暴虐冲动,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林渊的意志几乎要沉沦在这绝对力量的快感之中。毁灭,似乎真的是一种……迷人的艺术。
但就在他即将彻底迷失的刹那,一缕极其微弱、却无比温暖的、属于“永恒之心”的意念,如同清泉般,流入了他狂暴的意志核心。
那意念中,没有言语,只有一种纯粹的、包容的、孕育万物的……“生”的气息。
毁灭……是为了什么?
如果一切都归于虚无,那力量本身,又有何意义?
“……守护……而非毁灭……”林渊那即将被暴虐吞噬的意志,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骤然清醒!“力量是工具,而非目的!”
他强行压制住那毁灭的冲动,以坚定的守护信念为锚,再次挣脱了幻境!
一连串的试炼,如同狂风暴雨,考验着他的信念、他的选择、他对力量的理解。每一个幻境都直指他内心最深的恐惧、欲望和弱点。
不知经历了多少重幻境的磨砺,当林渊的意志已然变得千疮百孔,却又如同被反复淬炼的精钢般,散发出一种纯粹而坚韧的光芒时,周围的虚空终于缓缓平静下来。
那枚古老的符印再次浮现,其上的银辉变得柔和了许多。
一个苍老、温和、却带着无尽威严的声音,在这意念空间中响起,与之前“基岩主宰”的冰冷截然不同:
“善。”
“信念不摧,本心不移,方有资格……执掌‘方舟’之舵,承载‘星火’之重。”
随着这声音的落下,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精纯、更加浩瀚的“太初源力”,如同醍醐灌顶般,涌入林渊的意志核心,迅速修复着他所有的损耗,并与他那经过试炼淬炼的意志完美融合!
他的意识强度、对自身道路的坚定、以及对力量本质的理解,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质的飞跃!
当他缓缓睁开双眼,意识回归静室时,他发现自己的神晶之躯不仅伤势尽复,而且变得更加晶莹剔透,内部仿佛有无数微小的、遵循着某种玄奥轨迹运转的星璇。星神道的修为虽然没有立刻突破,但根基之扎实、意念之纯粹,已然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地。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自己与那枚月心符印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更加……“被认可”。一些更深层次的月球权限,如同解封般,向他敞开了大门。
这试炼之境,并非“基岩主宰”的阻碍,而是……“永恒之心”或者说月球本身,对他这位“代行者”资格的最终考核!
他,通过了。
然而,还没等他仔细体悟这试炼带来的蜕变,静室的紧急通讯便疯狂闪烁起来,素娥那向来冷静的声音,此刻也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惶:
“帝君!风暴洋方向的意志冲突……停止了!”
“‘基岩主宰’的意志……正在全面收缩回核心区!”
“而那个被唤醒的邪神意志……它……它正在朝着广寒宫的方向……移动!”
“它的目标……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