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后,萧承嗣真的在药田边种下了三棵桃树苗。选的是早熟的品种,说是明年就能开花。他挖坑时,小石头蹲在旁边递树苗,还特意把自己攒的零花钱买的“生根水”倒进去,说这样树苗长得快。我和艾哈迈德则在旁边搭了个小木牌,上面写着“清和与承嗣之桃”,惹得萧承嗣红了耳根,却还是悄悄把木牌往树苗旁挪了挪,生怕被风吹倒。
自从药材集市开了,青柳镇比以前更热闹了。每月初一、十五,周边的药材商准时来,有的还带着家眷,顺便在镇上逛逛。医馆的生意也更忙了,不仅有来看病的镇民,还有药材商带来的伙计,甚至有西域来的商人,专门来找艾哈迈德看诊,顺便买些中原的药材回去。
这天,医馆来了个特殊的病人——一个从草原部落来的老阿妈,跟着儿子来集市卖皮毛,突然腹痛不止。我给她诊脉,发现是急性肠胃炎,赶紧配了药,让她在医馆的偏房休息。老阿妈的儿子很感激,非要留下一张上好的狐狸皮当诊金,我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后来让萧承嗣做成了小褥子,给医馆分校的学生们垫在椅子上。
老阿妈在医馆住了三天,期间艾哈迈德经常来跟她聊天,用的是他学的草原话。原来老阿妈是狼山部的,之前部落里有人用了刘世昌卖的毒军械,伤了不少人,后来听说刘世昌被抓了,草原部落和中原的关系也缓和了,才敢跟着儿子来青柳镇做生意。
“沈大夫是好人,萧先生也是好人。”老阿妈临走前,拉着我的手,用不太流利的中原话说道,“我们草原人记恩,以后你们要是去草原,我们一定好好招待。”
送走老阿妈,艾哈迈德兴奋地说:“沈大夫,你看,现在草原部落的人也愿意跟我们来往了!以后我们可以把中原的医术传到草原去,也把草原的草药带回来,多好啊!”
我点了点头:“是啊,医者不分地域,只要能帮到更多人,就是好事。以后医馆分校要是有学生愿意去草原,我们可以支持他们。”
萧承嗣也说:“我跟李将军说过这事,他说可以帮忙联系草原部落的首领,要是能在草原设个小医馆,就更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开始筹备去草原的事。医馆分校的学生们听说后,都很踊跃,有五个学生主动报名,想跟着去草原传医。我们给他们准备了足够的药材和医书,还请老阿妈留在镇上的儿子给他们当向导,教他们草原的习俗和语言。
出发那天,镇民们都来送行了。小石头抱着其中一个学生的胳膊,叮嘱道:“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遇到困难,就往青柳镇跑,我们会帮你们的!”
学生们点了点头,眼里满是坚定:“沈先生,萧先生,我们一定不辜负你们的期望,把医术传到草原去!”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远方,我心里既担心又骄傲。萧承嗣握住我的手,轻声说:“他们都是好样的,肯定能做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秋天。药田的药材丰收了,板蓝根、薄荷、甘草都晒满了医馆的院子,小石头和学生们忙着把药材分类装袋,艾哈迈德则在旁边整理西域药材,准备下次集市卖。
这天傍晚,我们正在院子里翻晒药材,突然看见远处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之前去草原的学生!他们骑着马,后面还跟着几个草原人,手里拿着不少皮毛和草药。
“沈先生!萧先生!我们回来了!”学生们看到我们,兴奋地大喊着,催马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