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嗣背上的烧伤看着吓人,好在只是表皮灼伤,没伤到筋骨。可他这人闲不住,第二天就想爬起来去镇上看看火后的情况,被我按在床上训了一顿:“再动一下,我就把你绑在床柱子上!”
他趴在床上,脑袋转过来,嘴角还带着笑:“我这不是担心镇上嘛,昨天刚烧完,说不定还有乡亲们需要帮忙。”
“有老周和陈默呢,轮不到你操心。”我把刚煎好的药端过去,“先把药喝了,这是我用生地、紫草配的,能消肿止痛,对你的伤有好处。”
他乖乖接过药碗,皱着眉喝了下去——那药带着点苦涩,他向来不爱喝,却每次都不推脱。刚放下碗,就听见院门口传来孩子们的声音:“沈大夫!萧叔叔好点了吗?”
我笑着拉开门,几个孩子背着小背篓站在门口,背篓里装着新鲜的野果和草药。小石头跑在最前面,手里还拿着一朵野花:“萧叔叔,这是我在山上摘的花,给你,祝你快点好起来!”
萧承嗣撑着胳膊想坐起来,我赶紧按住他:“躺着别动!孩子们就是来看看你,你好好歇着就行。”
孩子们围在床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有的说镇上的隔离带已经挖好了,不用担心复燃;有的说赵大叔家的小儿子特意让娘做了鸡蛋羹,让他们送来给萧叔叔补身体;还有的说他们今天去药田看了,草药都好好的,没被火烧到。
萧承嗣听得认真,时不时点点头,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等孩子们走了,他才转头对我说:“你看这些孩子,才跟着你学了没多久,就这么懂事。”
“还不是你昨天救孩子的样子,让他们觉得你特别厉害。”我收拾着孩子们带来的野果,“对了,温庭远送的药材里有一味‘玉露膏’,是专治烧伤的,我下午给你涂上,好得能快些。”
下午,我正给萧承嗣涂药,陈默突然跑进来,脸色有点着急:“师父,药田那边出事了!”
“怎么了?”我赶紧放下药碗。
“后山药田的西北角,不知道怎么回事,长出了一片奇怪的草,把旁边的当归都给盖住了,我想拔掉,可拔了之后手上就起了小红疹!”陈默伸出手,手背上果然有一片红色的小疹子,还微微肿着。
我心里一紧,赶紧跟着陈默去药田。萧承嗣也想跟着,被我拦了:“你老实待着!我去看看就回来。”
到了药田,果然看到西北角长着一片陌生的草,叶子是深绿色的,边缘带着细小的锯齿,开着白色的小花。旁边的当归苗被压得蔫蔫的,有的叶子已经发黄了。
我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摘了一片叶子,闻了闻,又用指尖捻了捻——这草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汁液沾在手上,有点黏腻。我赶紧从药箱里拿出解毒膏,给陈默涂上:“这草叫‘粘身草’,汁液里有轻微的毒性,接触多了会过敏,以后别随便碰。”
“那这片草怎么办?”陈默皱着眉,“再不处理,旁边的药材都要被它毁了。”
“得先把它连根挖掉,再用石灰粉撒在土里,消毒。”我想了想,“你去镇上叫几个乡亲来帮忙,记得让他们戴着手套,别直接接触这草。”
陈默应了声,赶紧去镇上找人。我则在药田边等着,顺便观察这片“粘身草”的范围——好在不算大,只有两三丈见方,应该能处理干净。
没过多久,陈默就带着几个乡亲来了,每个人都戴着手套,手里拿着锄头。我们一起动手,把“粘身草”连根挖起来,装在竹筐里,准备拿到镇外烧掉。挖完之后,又在土里撒上石灰粉,防止它再次生长。
忙到傍晚,才把药田收拾干净。我回到药庐,刚进门就看到萧承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背上的伤还没好,却硬撑着在整理草药。
“你怎么起来了?”我走过去,有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