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嗣的脸色沉了下来:“不管他们是谁,都不能让他们伤了青柳镇的人。陈二,你现在就带我们去破庙,要是敢耍花样,我饶不了你。”
陈二赶紧点头:“不敢不敢,我一定带你们去。”
我从屋里拿了个更大的药囊,里面装了足够的解毒药和迷药,又把短烛台揣在怀里,走到萧承嗣身边:“我跟你们一起去。”
“不行,太危险了。”萧承嗣皱起眉,“你留在药庐,看好孩子们。”
“我不放心你们。”我攥住他的手,“我会医术,万一你们受伤了,我还能帮忙。再说,那些人是冲咱们俩来的,躲是躲不过去的。”
温庭远也在一旁帮腔:“让清和一起去吧,她的医术关键时刻能救命。药庐有老周他们守着,应该没事。”
萧承嗣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温庭远,最终点了点头:“好,但你一定要跟在我身边,不许乱跑。”
我们三个跟着陈二,悄悄出了药庐。夜风吹得人脖子发凉,镇上的巷子静悄悄的,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响着。偶尔有狗叫几声,很快又安静下来,像是被这紧张的气氛吓住了。
走到镇西头的破庙附近,陈二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面:“就是那儿,我娘应该被关在里面。”破庙的门虚掩着,里面黑黢黢的,一点光都没有,透着股阴森森的气息。
萧承嗣示意我们停下,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吹亮后递给我:“你拿着,我先去看看。”他猫着腰,悄悄走到庙门口,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然后轻轻推开一条门缝。
就在这时,庙里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儿啊,你在哪儿?快来救娘啊!”是陈二娘的声音!
陈二一下子就急了,刚要冲过去,就被温庭远拉住了:“别冲动,里面说不定有埋伏!”
果然,他的话刚说完,庙里就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别躲躲藏藏的!”
萧承嗣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压低声音:“小心点。”然后推开庙门,走了进去。我和温庭远、陈二也跟着走了进去,火折子的光在黑暗中晃动,照亮了庙里的景象——地上散落着几根柴火,中间绑着个妇人,正是陈二娘。周围站着四个黑衣人,个个手里拿着刀,手腕上的银镯子在火光下闪着光。
“萧承嗣,沈清和,我们等你们好久了。”为首的黑衣人往前走了一步,摘下脸上的面罩,露出一张满脸横肉的脸,“还记得我吗?我是王大人的护卫,当年在京城,你们害得主家身败名裂,今日,我就要为他报仇!”
萧承嗣把我护在身后,手里的斧头握得更紧了:“王克己作恶多端,罪有应得,你们要是识相,就赶紧放了陈二娘,乖乖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条活路。”
“活路?”那护卫冷笑一声,“你们害得主家死在天牢里,还想让我们留活路?今日,我就要让你们血债血偿!”说着,他冲身边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上!”
三个黑衣人立刻冲了上来,手里的刀朝着我们砍来。萧承嗣举起斧头,挡住了最前面那人的刀,“当”的一声,火星四溅。温庭远也拔出腰间的短刀,迎上了另一个黑衣人。
我赶紧把火折子往地上一扔,从药囊里摸出迷药粉,朝着冲过来的第三个黑衣人撒了过去。那人没防备,吸了口迷药粉,顿时头晕眼花,脚步踉跄。我趁机捡起地上的一根柴火,朝着他的腿上打了过去,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陈二趁机冲到他娘身边,解开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娘,你没事吧?”陈二娘哭着摇摇头,紧紧抓住陈二的手:“儿啊,娘没事,你可算来了。”
为首的护卫见自己人倒下一个,眼睛都红了,挥着刀朝着萧承嗣砍来:“我杀了你!”萧承嗣不慌不忙,侧身躲开他的刀,然后一斧头砍在他的胳膊上,那人“啊”的一声惨叫,刀掉在了地上。
温庭远也解决了自己的对手,走到萧承嗣身边,用刀指着地上的护卫:“说,王彪在哪儿?你们还有多少人?”
那护卫咬着牙,不肯说话。我蹲到他身边,看了眼他胳膊上的伤口,从药囊里拿出一瓶药:“这是我特制的止痛药,你要是说了,我就给你敷上,不然,这伤口会越来越疼,最后疼死你。”
那护卫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开口:“王公子在镇东头的客栈里,我们还有十几个兄弟在那儿等着,要是我们没回去,他们就会去药庐……”
“不好!”萧承嗣脸色一变,“老周他们只有三个人,怕是挡不住!”我们赶紧带着陈二和他娘,往药庐的方向跑。夜风吹在脸上,带着股紧迫感,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赶在那些人之前回到药庐,不能让阿枣和小石头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