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灰色漩涡的瞬间,虾献感觉自已仿佛被投入了一个巨大的、由寂灭能量构成的磨盘之中!
无处不在的、精纯到极致的寂灭之力,如同亿万把刮骨钢刀,疯狂地侵蚀着他的肉身、神魂以及那布满裂痕的混沌领域!
比之外围,这里的寂灭能量质量高了何止百倍!而且其中蕴含着一种诡异的“同化”属性,仿佛要将闯入者的一切都转化为这寂灭漩涡的一部分!
滋滋滋——!
混沌领域光罩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裂痕迅速扩大,眼看就要彻底崩溃!他刚刚服下丹药压下的伤势再次爆发,鲜血不断从七窍和周身毛孔中渗出,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
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的意识,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撕裂!
“不能倒下……绝不能倒在这里!”
虾献死死咬紧牙关,燃烧着所剩不多的神魂本源,疯狂运转《献祭秘典》,但不是献祭外物,而是……献祭掉那些侵入体内的、过于狂暴无法直接吸收的寂灭能量,换取对剩余能量的掌控和对自身伤势的短暂压制!
这是一个饮鸩止渴的过程,但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在领域崩溃前活下去的方法!
他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在毁灭的漩涡中艰难前行,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对归墟之力的微弱共鸣,朝着漩涡的最中心,那玉佩指引的最终方向,一点点地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经历了一场永恒的折磨。
前方的压力陡然一轻!
他冲出了那毁灭性的能量乱流,闯入了一个……相对“平静”的区域。
这里仿佛是漩涡的风眼,一片绝对的虚无和黑暗。没有声音,没有光线,没有物质,甚至连时间和空间的概念都变得模糊不清。
唯有在这片虚无的中心,悬浮着一扇……门。
一扇巨大、古朴、残破不堪的石门。
石门不知由何种材质构成,呈现出一种历经万古沧桑的灰白色,上面布满了无数战斗留下的痕迹——深深的爪痕、灼烧的焦黑、冻结的冰霜、以及一些根本无法理解的诡异烙印。
石门紧紧关闭着,门缝中隐隐透出一丝难以形容的、仿佛超越了一切法则与概念的……混沌光芒!
而虾献胸口的玉佩,在靠近这扇石门时,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如同欢呼雀跃般的灼热波动,并且自主漂浮起来,散发出柔和的、与石门同源的光芒!
“就是这里……归墟先辈打开的门扉……通往起源之地的入口!”虾献精神一振,强撑着几乎要崩溃的身体,来到石门前。
他伸出手,覆盖着最后一丝混沌气流,按在冰冷粗糙的石门上。
嗡——!
石门微微震动,上面那些战斗痕迹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各种强大的法则意蕴,似乎在抗拒着他的接触。同时,一股庞大的信息流,顺着他的手臂,强行涌入他的识海!
那是……归墟先辈留下的最后记忆碎片!
他看到了归墟先辈立于无尽归墟之海,对抗漫天巡天者的伟岸身影……
看到了他献祭一方即将寂灭的大世界,引动灭世仙罚的疯狂举动……
看到了他在这扇石门前,与无数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血战,最终强行将其打开一丝缝隙……
也看到了他从门缝中窥见的一角景象——那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仿佛万物起源与终结之地的混沌……
最后,是仙罚降临,归墟先辈身影崩解,化为光点,其中一点成为玉佩,石门也再次紧闭……
“原来……如此……”虾献心中明悟,所有的线索终于串联起来。
这扇门,确实是通往“起源之地”的入口!而归墟先辈,是为了探寻超脱之秘,才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打开它,最终功败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