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利看着眼前正小口吃着煎蛋、对此一无所知的帕洛斯,心中那股保护欲和探究欲疯狂交织、翻涌。他必须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家”,这个看似温馨的港湾,底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相?这种现象是偶然,还是常态?是否与创世神的异常、与那神秘的白光有关?
他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脸上重新堆起那副傻气的、专注看着帕洛斯吃饭的笑容,但内心已然下定决心:
他必须得多来这个家里看看。
这种现象,绝对不正常。
他得保护好帕洛斯,无论这虚假的和平背后,藏着怎样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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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洛斯慢条斯理地吃着佩利煎的蛋,动作优雅,但那眼眸却没有错过佩利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他看着佩利虽然努力维持着傻笑,但眼神深处那抹来不及完全藏起的凝重和思索,终究是露出了马脚。
帕洛斯放下叉子,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静地落在佩利脸上,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淡然:
“这么装着,不累吗?”
佩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真实的错愕:“……?”
他没想到帕洛斯会这么直接地戳破。
但帕洛斯没给他编造借口的时间,继续淡淡道,语气带着点了然的揶揄:“你眼里那点儿藏不住事儿的样子,就算智商提高了,也别想骗过我。”
他太了解佩利了,了解他直来直去的本性,了解他情绪上头时根本控制不住眼神。
智商可以提升,谋划可以学习,但某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尤其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很难完全掩盖。
帕洛斯向前倾身,目光变得锐利了些许,直接切入核心:“刚刚,干什么去了?”
他问的不是“做早饭”这个结果,而是过程,是起床后到出现在门口之前的那段时间。
佩利的心跳漏了一拍,但他牢记着不能打草惊蛇,不能现在就让帕洛斯知道这个“家”可能存在的诡异,那只会让他担心甚至陷入危险。
他强行压下心虚,努力维持着镇定,一本正经地回答,甚至试图用重复来增强可信度:
“做早饭。”
帕洛斯不吃他这套,眼神眯起,追问道:“做早饭之前呢?” 他要知道更早的细节。
佩利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大脑飞速运转,却只能给出一个最苍白、也是最真实的答案(部分真实):
“起床!”
帕洛斯:“……”
他看着佩利那副“我说的是实话你干嘛不信”的、带着点委屈和强装理直气壮的表情,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这答案无懈可击,却又完全回避了关键。他知道佩利肯定有所隐瞒,而且隐瞒的事情不小,否则不会让他露出那种眼神。
但佩利此刻咬死了不松口,摆明了不想告诉他。硬逼下去,以佩利现在的智商和固执,恐怕也问不出什么,反而可能破坏两人之间刚刚重建起来的、脆弱的信任桥梁。
帕洛斯沉默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灵魂。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重新拿起叉子,慢悠悠地继续吃那份已经有些凉了的煎蛋。
然而,他心中那根名为“怀疑”的弦,却绷得更紧了。佩利的异常,加上昨日种种匪夷所思的见闻,让他愈发确信,这个看似平静的世界,底下必然涌动着巨大的暗流。
而他现在要做的,不仅是探查外界的秘密,也要留意身边这条似乎知道些什么、却选择独自扛着的……傻狗。
这顿早餐,在一种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的微妙气氛中继续着。帕洛斯不再追问,佩利也暗自松了口气,但两人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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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在一种微妙的平静中结束。帕洛斯如常地与“父母”道别,语气轻松自然,仿佛昨夜与今晨的种种疑虑都未曾发生。但他眼角余光始终留意着佩利,注意到他在面对自己父母时,那瞬间的僵硬和更加刻意的、灿烂过头的笑容。
两人一同出门,踏上通往凹凸学园的路。清晨的街道熙熙攘攘,充满了“普通”学生们的喧闹声,阳光洒落,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正常得几乎让人忘记昨日的惊心动魄。
然而,这份正常很快就被打破了。
刚走出没多远,佩利的手就自然而然地、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力道,缠了上来,紧紧握住了帕洛斯的手。
帕洛斯脚步一顿,侧头看向他,挑了挑眉,用眼神表达疑问。虽然两人关系早已不同以往,但在大街上这样……还是有些过于显眼了。
“怕你突然被某个又过来的不知名参赛者掳走!”他语气严肃,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还煞有介事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好像真有什么隐藏的敌人潜伏在周围。
“你看昨天那么乱,安迷修鬼鬼祟祟,创世神也古古怪怪,还有那个黑漆漆的家伙……不安全!我得牵着你!”
这理由听起来幼稚又牵强,完全符合他“智商不太高”的伪装,但帕洛斯却从中听出了不容置疑的坚持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
佩利是在用这种笨拙的方式,确认他的存在,将他牢牢地圈定在自己的保护范围内,仿佛一松手,他就会像昨日那些不稳定的“乱码”一样消失不见。
帕洛斯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和那双紧握着自己的、带着薄茧的手,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任由他牵着,继续向前走去。
阳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交叠在一起。一个看似无奈纵容,一个看似傻气霸道。
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牵手的背后,是动荡局势下彼此心照不宣的依赖与守护。佩利用他的方式,圈住了他失而复得的全世界。而帕洛斯,则在这份过于直白和强烈的守护中,默许了这份存在。
至于路上其他学生投来的或好奇、或惊讶、或了然的目光?谁在乎呢。在可能存在的世界危机面前,这点小小的“出格”,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