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并非好色之人,只是他对“盈盈”这个名字莫名感到亲切,而且郭嘉盈的娇憨、冷艳,还有得意时的挑眉,都让秦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因此他才多看了几眼,不料被人抓了个现行。
“二公子,我只是想知道郭小姐是否满意烤肉的味道,并无其他想法。”秦戈忙起身辩解道。
“不见得吧。”那名觊觎斫道剑的护卫道:“刚才你在小溪边时,就回头偷看了郭小姐好几眼。”
“哦?隔那么远,你怎么知道我看的是郭小姐,而不是你们家朱小姐呢?”秦戈反唇相讥道。
“那更加该死。”朱栩厉声道:“王二,你带的厨子色胆包天,今日我要教训教训他,你怎么说?”
李金宝正要开口,被王励眼神制止。他沉吟片刻后,道:“朱大,王哲一向沉默寡言,安分守己,或许真如他所说,只是在意自己的厨艺。嗯,不如这样,朱大你派出一人与王哲切磋切磋,点到为止。咱们都出一点彩头,乐呵乐呵,如何?”“王哲”毕竟是老夫人带来的,如果他受伤了,老夫人那里也交待不过去。
朱栩当即应道:“好,就如此。”王励的父亲虽然只是襄阳通判,但据说是首辅胡广在荆州当总督时的亲信,此次升迁貌似就是胡广极力推举的结果。朱栩也不想得罪了王家。
“公子,就让属下掂量掂量这厨子的修为。”那名想要斫道剑的护卫道。
朱栩点头应允。这名护卫有五品修为,上过战场,争斗经验丰富,对付一个邋遢的厨子应该不在话下。
朱栩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交给朱枫道:“你来当评判,王二当庄。我押十两赌我家护卫赢。”
众人纷纷下注,督邮的公子下注了一百两银子,其他人多是十两、二十两,郭嘉盈则拿出一锭二十两的黄金,道:“我押那厨子……”众人都有些诧异时,她顿了顿,接着道:“输。”
“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所有人都不看好秦戈,王励也一脸沮丧,看来这次要大出血了。
秦戈从怀里掏出崔直临走时给他的三十两银子,交给朱枫,淡然道:“我押我自己。”
众人一愣,那名护卫却冷笑道:“我押二百两。如果我赢了,不要银子,只要你手里的那柄剑;如果我输了,二百两银子归你,如何?”
“好。”秦戈点头道。
那名护卫未带许多银子,朱栩拿出一张银票,道:“这是隆盛钱庄的二百两银票,随时可以兑换现银,我先帮他垫着。”
银票?怎么以前从未听说过,但又有些熟悉。秦戈暗道。
“王兄弟,请了。”朱家护卫抱拳道。秦戈右手一摆,神态闲适。
“啊。”朱家护卫大吼一声,一拳轰向秦戈胸口。秦戈脚尖点地,一个闪身来到护卫身后。
朱家护卫有些发懵,他的那一拳只是虚招,厉害的是接下来的连环踢。可眼前失去了对方的踪迹,已经抬起的脚只得收了回来。
“这里。”朱家护卫身后传来秦戈的声音。他猛地回头,出腿横扫对方膝盖。秦戈全身不动,往后漂移了数尺,躲过那凌厉的一脚。
朱家护卫狂风暴雨般攻向秦戈,秦戈只是闪躲,并未还击。好几次护卫都差点击中秦戈,旁观者一阵唏嘘不已,特别是督邮的公子,大呼小叫。他下了重注,当然希望护卫能早早结束争斗。
“唰”,那护卫见拳脚功夫奈何不了对方,便抽出一柄长剑,刺向秦戈腹部。秦戈左闪右躲,看似手忙脚乱,却每次都恰好躲过剑尖。
“朱大,不是说好点到为止么?怎么你那护卫想要杀了王哲一般。”王励从未修习过武功,他见秦戈险象环生,于是便提醒朱栩,最好不要伤人。
朱栩自小在军中长大,勤习武功,他早就看出了秦戈修为不在自家护卫之下,手忙脚乱只是秦戈故意为之。可他也不能当面说穿,只得面沉如水地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秦戈堪堪避过朱家护卫凶狠的一剑,不料护卫手腕一转,剑身转变方向,回刺秦戈后背。
“回旋剑?”朱栩身旁的护卫队长轻“噫”道。
秦戈就地一滚,手指在剑身上疾如闪电般轻轻一推,护卫只感到一股大力涌到,他想调转长剑,可力不从心。
只听“啪”的一声,剑身重重地击打在那护卫脸上。“噗”,护卫吐出几颗带血的牙齿,脸上一道数寸宽的红色剑印,迅速肿胀起来。
秦戈略显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抱拳道:“承让承让。”没有一个人看到秦戈出手推剑,都以为是护卫收手不及伤了自己。只有那名护卫知道是秦戈暗中动了手脚,可一时不明所以,只得羞怒交加,退了下去。
“侥幸侥幸。”秦戈一边谦逊地向众人抱拳致意,一边走向朱枫,准备把那张银票还有押注赢得的六十两银子拿到手中。
“且慢。”朱栩身旁的护卫队长忽然开口道:“金某不才,想要与王兄讨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