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瞒二位,田某以前是专门干劫富济贫的营生,这耳目和轻身功夫,全虎威军也没几人比得过我。”田都尉得意地道。
“难道秦将军也比不过?”武僧道。
“不相伯仲。”秦戈不等田都尉回答,打断二人对话,继续往下一个地方搜寻。
这是原阆中总兵的府邸,庭院深深,戒备森严,一队队的护卫往返梭巡在府内外。
“这次我去查探,你们二人留在此处。”秦戈道。一道青烟越过围墙,巡逻的护卫只觉眼前一花,再定睛看时,毫无异样。
“田都尉,咱将军的轻功与你比如何?”那名武僧道。
“呵呵,将军不是说了不相伯仲嘛。”田都尉道。
半个时辰后,秦戈才返回,脸色阴沉,眼神如寒冰。“走,去往城北。”秦戈道。
方才他快速搜寻了总兵府一圈,只是在一座假山内,有一丝幽暗的光亮从中透出。假山附近并无守卫,他顺利潜入其中。经过一道阴冷潮湿的长长地道,秦戈走进了一座地下密室。
密室内墙壁上挂着几盏昏黄的油灯,中间放着一张简陋的木床。木床上躺着一具洁白的胴体,周围围着十几名突厥士卒,其中一人正在胴体上蠕动。
秦戈怒火填膺,上来就是一招“乾坤一剑”,十多名禽兽来不及惨呼,只是闷哼一声便被全部拦腰斩断,床上的那名吐蕃人更是身首异处。
床上之人正是郭妻,秦戈解开束缚她双手的布条,又从她口中掏出一条丝巾,正准备用床单包裹着她逃出去。不料郭妻推开秦戈道:“快,快去救灵儿和犀儿,他们被带往城北。秦将军不必理我,我……我只是个累赘。”
“嫂子,您听我说……”此时郭妻全身赤裸,秦戈眼睛都不知道望哪里,更不好用强。
“噗”,一声轻响,郭妻抽出旁边吐蕃士卒的短刀插入胸膛,口中喷出鲜血,双目圆睁道:“反正我……我也不想活了,求……求秦将军救救有乾的唯一血脉。”说完便很快气绝而亡。
秦戈不忍直视,将床单覆盖在她身上,然后打翻墙上的油灯。身后火光腾起,秦戈迅速离开了地窖。
城北是如相搜寻的区域,此时并无哨箭响起,看来其他几路都无收获。
在经过一座不起眼的普通宅院时,田都尉忽然停下脚步,道:“将军,这座院子里隐隐有孩童的哭声,属下觉得可以探查一番。”
秦戈屏气凝神,仔细聆听,果然有如小猫般的细微声音从院内传出。秦戈悄然进入院中,认真辨别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正待他准备前往一处柴房找寻时,一阵“哈哈”大笑声传来:“哈哈,秦戈你果然了得,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
院内点起了几盏灯火,从前厅屋内走出几人,当先之人正是白天见到的那名吐蕃将领。
秦戈打手势让田都尉二人不要现身,继续潜伏。不料那吐蕃将领冷笑道:“呵呵,不要藏着掖着了,都出来罢。从你们进城,我们就对你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秦戈心中一惊,他自诩自己的轻功不弱,行动又很隐秘,如此还被发现,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真如徐守业所言,城中有个绝顶高手坐镇。
无论这绝顶高手是谁,但绝不会是眼前的吐蕃将领。秦戈身形一晃,斫道剑激刺那名将领。那名将领抽刀格挡,眼神露出惊慌,口中大喊道:“道长快救我。”
“道长?难道是昆仑派中人?”秦戈心思一动,手中招式却不停,眼见就要与吐蕃将领交手,忽然旁边一道雄浑的内力涌到,秦戈撤剑后退。他的目的就是逼出幕后之人。
“你是谁?”秦戈望着吐蕃将领身边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道。
“你猜?”那名男子眨了眨眼,鬼魅一笑道。
“哇”,此时从柴房中传出孩童的大哭声,秦戈一听便知是郭有乾的女儿。
“我不管你是谁,只要将郭将军的家人交给我们,我可饶你一命。”秦戈道。
“饶我一命?哈哈哈,你能走出阆中城再说。”那人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妄地笑道。
“你是赵维世,也是昆仑派的擎空。”秦戈忽然双目如电,盯着眼前之人道。此人曾在普陀山下与如尘大师对过一掌,临走时也是这般哈哈大笑,秦戈一下就听了出来。
“嘿嘿,没想到你小子还有两把刷子,居然这么快就能认出贫道。”擎空挺直佝偻的腰,抹去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原本清俊的本来面目。
“你们昆仑派是猪油蒙了心,还是脑子有病?三番四次助纣为虐,帮助外族侵犯自己的同胞。”秦戈冷冷道:“真想劈开你们的脑袋,看看你们是怎么想的。”
“呵呵,道祖说:‘大道废,有仁义’;佛曰:‘众生平等’。猪狗也好,外族也罢,都只不过是天地间的一粒尘埃。”擎空拍出一掌,道:“我昆仑派处世之道还轮不到你来评论。”
秦戈手腕一转,挥舞出点点剑光,往擎空的掌影撞去,口中大喝:“放哨箭。”他知道凭他们三人无法对付擎空,只有如相等人过来,才有机会救出郭有乾的子女。
“啾”,哨箭声在深夜显得格外刺耳。擎空加紧施为,连续几招,秦戈堪堪挡住。田都尉与武僧见状忙跃入院中,被吐蕃武将等人拦住。
如相、松风、铁师等人闻声飞速赶来,城外也响起震天的喊杀声。一定要救出郭有乾的血脉,秦戈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