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的战斗依然如火如荼。地上堆积的战马和士卒尸体,严重阻碍了突厥骑卒的冲阵。豫州军、破虏营的增援,又将突厥军压缩了几十丈。每被逼退几丈,突厥军的战力便成倍地减弱。
眼见突厥军不断地往城门退去,莫合蛮心中哀叹,难道筹划了数月之久,集结了突厥最精锐的勇士,付出了数万突厥将士生命的地道攻城之战,就这样失败了?
城内的清剿已经进入尾声,赶到东门的魏军越来越多。莫合蛮望了望不远处杀意浓烈的秦戈一眼,不甘心地下达了撤退令。
当最后一名突厥士卒在门洞内被秦戈斩下头颅,魏军将士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虽然每个人都疲累至极,但胜利的喜悦却充斥着所有人的心头。
善后的工作繁重而复杂,统计战损、审讯俘虏、清剿余贼、论功行赏、填补地道、修缮城墙城门……,高念忙得焦头烂额。
秦戈回到大营,还未脱下甲胄,就第一时间去探望了小草。经过秦戈一番亲自检查,小草被伤了心脉。不过好在伤势不重,调养十多天,再加上百药门疗伤圣药,应该就能痊愈。
张满仓被玉璇子那一撞,虽然皮糙肉厚,其实内伤不轻。不过进了伤兵营后,他的嘴就没有停下过,叽叽呱呱地诉说着秦戈如何被暗算,如何神勇无敌,如何怒斩玉璇子,最后狠声道:“以后找到那暗算小戈子的老贼,定将他碎尸万段。”
“你没事吧?”小草把了把秦戈的脉,确认没受伤后,才放下心来。
“你一个女孩子,做这种危险的事前,能不能通知大家一声?”秦戈道:“要不,你回长安去和开药铺吧。”
“怎么?嫌弃我是个女子,是个累赘了?”小草白了一眼道。
“谁敢说我们小草姑娘是个累赘了?你可是我们魏军的大英雄,大功臣。”话音未落,高念和彭杨、郭有乾等人从门外进来。
城内的突厥士卒被赶出去后,城外的突厥军也停止攻击退了回去。高念布置好善后工作,便来到了虎威军的伤兵营。由于小草医术高超,赫赫有名,光复军、豫军都将自己的医官派了过来,归小草调度,这里也聚集着三部伤兵。
“参见高帅。”秦戈等人忙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高念摆手制止道:“刚才好像听说有人要小草姑娘回长安,是不是有这回事啊?就算小草姑娘答应,你问问外面万千将士答不答应?”
“高将军,秦戈其实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担心我的安全。”小草此时又为秦戈辩解起来。
“哈哈哈,没有就好。这次小草姑娘为秦州、为魏国立下首功,高某已经呈上奏折,请朝廷重重封赏。”高念道。
“小草一介女子,将这封赏给其他人罢。”小草看了秦戈一眼道,她的态度变化得还是真快。
“秦将军的功劳也不小,论功行赏,只要立了功就都有封赏。”高念道:“小草姑娘好好休息,秦将军,陪我一起去伤兵营走走。”
“遵命。”秦戈叮嘱了小草几句,便和高念走出了房间。
“秦将军,我们得悉了暗算你的那个老者身份。”走出房门后,高念的脸色马上阴沉了下来。
“是谁?”秦戈、顾非、张满仓几乎同时问道。
“段高峰,雍州段家的首席供奉,也是当今段家家主的族叔。”高念道:“至于他为什么要暗算你,目前还没有调查清楚。”
“我知道为什么。”秦戈于是将他与段家之间的恩怨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这段高峰妄为前辈高人,居然如此卑鄙无耻,不识大体。”高念道:“不过据我的了解,公孙家并没有参与到此事中来,那段高峰也已悄悄潜出了城外,下落不明。这段家嘛,嘿嘿,如果不将他们整治得家破人亡,我就不姓高。”
“这公孙家和段家世代交好,怎么可能毫不知情?说不定就是公孙家在背后作祟,唆使这段高峰行凶。”郭有乾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公孙家一直与皇室关系紧密,如果真的参与了此事,一旦被朝廷知悉,后果不堪设想。因小失大的事情,嗯,老奸巨猾的公孙炎应该不会做。”高念道。他可不想自己手下两大战力之间产生什么嫌隙,而且他确实认为公孙家与此事无染。
秦戈想起公孙家截杀徐牧之之事,道:“公孙家不是不想,他们有的是法子对付我,只是没有必要如此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