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和张满仓从不参与他们的活动。铁铺的工钱是以量来计价的,经过铁师的检验后,修补一副甲胄或一把兵刃多少银子,打造一捆箭簇多少银子,明码标价。秦戈一是为了多挣点银子,二是没有去吃喝娱乐的心思,三来也是因为最近好像通过锻铁,修炼的瓶颈有些松动。到哪去找既能修炼还能赚银子的好事?因此除了吃饭睡觉,他基本都呆在大棚。
这日,秦戈和张满仓正在大棚内锻造箭簇。棚内的人不多,除了他二人外,基本上就是原来铁铺的几个老伙计。前一天刚运走一批甲胄箭簇,下一批还要明天才到,因此众人都到榆林城内去了。
正“叮叮当当”敲打时,大棚外走进来两人。一个是铁师,另一个有些意外,居然是崔宅的管家。秦戈二人正要过来见礼,被铁师挥手制止,让他们继续。别看张满仓五大三粗,可在锻铁时力度的拿捏,身体的结合都恰到好处,呈现出一种力量的美感。秦戈则是结合内力心法,虽然架势普通,倒也省力。此时秦戈正运转《千影诀》心法,挥动着手臂重重地击打着铁架上的箭簇。
铁师二人驻足在不远处观摩,不一会儿就离开了。铁师道:“这两小子天赋不错,一个外功,一个内力,都是不错的苗子。只不过那姓秦的小子脸色有些发青,好像不是小无相功的心法,而是一种阴柔的内力。”
“不错,我们也早就怀疑他是带艺投师,刚开始时他的进展极快,可是过了几个月就寸功难进,当时崔师兄就怀疑他修炼了一种与小无相功相左的心法,本想驱逐了事,不过这些年此人一直尊师重道,修为进展又缓慢,所以也就搁置不理了。”管家道:“直到前不久发生了一件事,让我有必要去打听此人的身世,你可知道他是谁的儿子么?”
“谁的?”
“秦政秦什长的儿子。”管家低声道。
“秦什长?”铁师古板的脸上都有些动容,“他现在如何?”
“哎,去世都快十年了。”管家面带悲色,“这秦戈没有叔伯亲戚,只与一个寡母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比较艰辛。”
“没了?”铁师很震惊,“老冯,想当年秦什长可是救过我们的命呢。”
“是啊,所以在得知消息后我就立马过来看看他。”
原来铁师和冯管家当年与秦戈父亲一起在边军当兵,秦父是他们的什长。在边军时秦父很照顾战役中,魏军被设计埋伏,求援无果后大败,秦父所在小队只剩下了他们三人。事后朝廷震怒,斩首了秦父他们校尉以上的军官,因此他们才离开了边军。后各自回到家乡,失去了联络,直到这一次崔莹莹出走事件,才得知秦政的状况。
“秦什长是怎么没的?”铁师对往昔的这位大哥很是敬佩。
“据说是流匪抢掠什长的庄子,他抵挡时被流匪杀了,不过当地的百姓语焉不详,具体的情况不得而知。”
“既然秦戈是什长子嗣,那我们能做点什么?”
“你还记得原来我们遇到的道长么?”冯管家问道。
“当然记得。”铁师道。
原来离开边军后,铁师与冯管家相约一起回家乡。在路上遇到不平事愤而出手,没想到对方的修为很高,要不是一位道长出手相助,他们恐怕得命丧当场。后来道长传授了他们一套心法,说是他们道家的半部绝顶功法,修习后他们果然修为大进。后铁师依然从事原来的老本行打铁,而冯管家则在被仇家追杀时,崔如琢恰巧路过将他救下,随后就心甘情愿地在崔家当起了管家。
“那心法讲究天地相济,阴阳调和,好似对秦戈这种情况有些作用。”冯管家道,“我琢磨了两天,可以借教他锻造之艺传授他这套心法。”于是便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与铁师商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