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咋样?”宋晖表情有些疲惫地问道。
他带着反特小组和许憨勇熬了几个大夜,秘密逮捕了七八个保密局的小特务,愣是没见到万中庸和乔畔君的人影。
宋晖害怕许憨勇再这样喝下去,不仅人能喝成酒精中毒,就是任务经费也撑不住。
“我没打听着万中庸,但这回我从小柳绿嘴里打探到乔畔君的信儿。”许憨勇喝了碗凉开水醒醒酒,红着脸说道,“乔畔君伪装成行商,经常找小柳绿打茶围,但他害怕被我们逮着,每回都不留夜,晚上来凌晨就走了。”
布了那么久的网,终于看到大鱼的影子,宋晖不禁面露喜色,迫不及待地问:“小柳绿说过乔畔君啥时候再来么?”
“那也没准。”许憨勇顿了顿说道:“小柳绿上回听乔畔君话音里,好像最近他有啥大事儿要忙,可能往后不来落燕胡同了。”
宋晖面露失望,直白地说:“咱们白忙活了。好不容易瞅见条大鱼还没开始逮呢,就要溜了。”
“话甭说的太死,乔畔君这人多情,想临走前跟小柳绿温存一回,送个告别礼。”许憨勇望了望天色,近临零点,漆黑如墨,他指了指小柳绿家的方向说,“他能不能来就看这两天了。”
宋晖眼瞅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心说这才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呢,真有那么傻的特务会自投罗网吗?
思想纯洁的宋晖同志低估了人性的欲望,也高估了乔畔君的智商。
两天后的凌晨,许憨勇佯装喝醉酒从小柳绿家出来,直奔面馆里跟宋晖着急忙慌地说:“乔畔君就在小柳绿家里喝酒,还带着两个特务叫两个暗门子作陪,里里外外六个人。宋队长快去逮人吧!”
宋晖听后集结潜伏在暗处的便衣警察,立刻扑向了小柳绿家,行动迅速地把特务和暗娼全部秘密押送到公安局。
许憨勇拖着一条瘸腿没跟着凑热闹,反而坐下慢悠悠地喝着酽茶,颇为遗恨,心里琢磨着那天炸弹箱子里装的云雾茶到底是啥味儿,让他差点跟林四维一起死在结海楼。
许憨勇又心想“终于抓到乔畔君,林老板在天有灵也能安息吧”。
两个小时后,乔畔君被宋晖带进反特小组审讯室里,宋晖坐在左边负责审讯,而右边赫然是许憨勇。
这是明丞安排好的审讯策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连夜突击审讯,击破乔畔君心理防线。
面对年轻而陌生的面孔,乔畔君不屑一顾,觉得宋晖就是个毛头小子,哪能审得过他这个特务出身的前警察局局长。
转头看向许憨勇,乔畔君冷冷一笑,出言讽刺地说:“许憨勇,你也算是三姓家奴了,每回改朝换代,回回都能抱准李尔福的大腿,平安上岸,这种见风使舵的本事我拍马不及。”
今时不同往日,许憨勇收敛了圆滑狡诈的懒散德行,面目庄重地说:“乔畔君,我和你不同,像你这种先跟着白可久当叛徒汉奸,后跟着万中庸鱼肉百姓残害地下党员的两面派,势必要接受人民的审判。”
乔畔君不屑地冷哼道:“嗬,真能立牌坊!”
宋晖见乔畔君态度恶劣,训斥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