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演戏。”宋晖有一说一,炯炯有神地说,“这个任务我恐怕完成不了。”
“你这个同志思想觉悟很高,教坏不了你一点儿。”沈楠拍了拍宋晖的肩膀,转头就问明丞说,“二哥儿咋办?总不能让我亲自上场吧,万中庸和乔畔君都认识我,那些窑姐以前也都见过我,我一去准露馅儿。”
“许憨勇呢?”明丞突然提出一个熟悉的名字,顿了顿说道,“让他去,宋晖在外围策应,如果实在等不来大鱼,再把那些卖淫窝点端了也不迟,就当扫黄清城了。”
自从许憨勇受伤痊愈后,因为大腿股神经不可逆性损伤,不可能再出外勤,于是李尔福就把他安排到档案室工作,算是特殊关照。
宋晖一头雾水,疑惑地说:“他不是档案室里的管理员吗?属于旧警察,为人懒散奸滑,还被炸瘸了一条腿,让他去能靠谱吗?”
明丞耐心地讲解说:“正因为他是许憨勇,他伪装成一个融入不了新社会的失意人,去那种风月场所借酒消愁才不会让人怀疑,还能引起共鸣,更方便向窑姐打探消息。”
宋晖认真地点头听着。
明丞顿了顿就嘱咐说:“再说不要提旧警察新公安的区别,都一起步入新社会就不要拿有色眼镜看待同事,很不利于团结。”
“是,我口误说错了,心里没有歧视他们的意思。”宋晖连忙解释说。
明丞微微一笑,让宋晖抓紧布置任务。
等宋晖离开办公室后,沈楠关上门才嗤笑一声:“您还想拿宋晖当徒弟教导,上赶着教他,人家就是不开窍。我现在觉得许憨勇和李尔清跟他比都有八百个心眼,沈尺素和沈麟鸿要是都在,姐弟俩那小嘴一忽悠,就能蒙得宋晖找不着北。”
“自从他父亲宋春和老师牺牲后,宋晖流转于各个红色根据地接受红色教育,养成一副正派的军人作风,刚正不阿,学不了一点歪的斜的。”明丞淡淡地说,“咱让他学咱当年做间谍那一套,也是难为他了。”
“二哥儿您呐……”沈楠长叹一口气欲言又止。
一提起宋晖身世,联想起宋春和与那三十名学生被万中庸残忍屠杀,明丞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
这是明丞心里无法愈合的伤口,沈楠不敢去触碰它,不愿意惹得明丞伤心难过。
“你别对宋晖太苛刻,就当给我个面子。”明丞对沈楠柔和地笑道。
“我就看不惯您护着他,弄得我小心眼儿似的。”沈楠故作嗔怪说。
这半年多,宋晖行事作风跟沈楠很是冲突,分析情报总是驴唇不对马嘴,若非明丞不着痕迹地调解矛盾,沈楠早向李尔福申请调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