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绣看着明丞微显委屈的瑞凤眼,不禁口风松动了一些:“你想去也行,但是……”
小宫知道明绣又想唠叨赶紧替明丞担保,一脸肃穆地说:“这次我保证明丞同志的安全问题,服从命令,听从指挥,绝不让他再有冒险行动,一接到撤退命令立马撤,绝不磨叽!”
“明绣同志,我们总要尊重明丞同志个人意见嘛……”杨书记笑眯眯说着,端的一副随和亲切的做派。
明绣被这仨人左右一劝,也不好再持反对意见。
在去南京的路上,小宫嗤笑道:“你真是杨狐狸带出来的兵,瞧你俩一唱一和把你姐忽悠的……”
“我明丞从不对姐姐说谎。我是真的不放心沈楠……”明丞闭目养神淡淡地说。
“你不放心沈楠,就放心沈桉跟李尔福他们?”小宫黑瞳幽深地说道,“你呐忒偏心。”
“有闲工夫跟我扯闲篇,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圆谎,跟中统那群人解释咱俩消失这两个多月干嘛去了……”明丞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说。
明丞“服毒”最初两天是有知觉的,感受到沈楠抱着自己的“尸体”时诡异的状态,哀莫大于心死,并非是逢场作戏。
宛如明丞当初亲眼目睹三十多名师生被万中庸下令处决,那种无能为力的哀怒,让沈楠亦是切身体会了一遍。
并且沈楠不能在东不二子和犬养鬼吉面前显露分毫破绽,只能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里,让明丞心里像是被忧愁的涛浪打散了些理智。因为沈楠,他难得泛起一些感性的忧虑。
明丞最会自省,反思自己对待沈楠是否太狠心?
让沈楠亲手把“毒杀”的胶囊亲手喂到明丞口中,万一明丞再也醒不过来,沈楠是否觉得自己是杀害明丞的凶手,将这事儿化成他心里一道坎,成了过不去的心结。
怀着不宁的心绪,明丞处理好南京方面的问题,以新的头衔职位回到了四九城。
那天正好是林满堂和李尔清的婚礼,结海楼被喜庆的红绸包裹,高朋满座,推杯换盏。
李尔福和冷伶、李尔清、林满堂、温徇财一众亲朋好友见到死而复生的明丞,惊愕有之,欣喜有之,欢呼雀跃者更有之。
唯有沈楠仿佛等到了不归人似的,一股热血冲上头脑,血压仿佛从珠穆朗玛峰和马里亚纳海沟的落差之间反复横跳,最终神态恢复平静地说:“二哥儿,您回来了。”
“我回来了。”明丞温和地笑着说。
当夜,明丞因为给李尔清贺喜,罕见地喝了几杯,醉意朦胧。明丞扭头看到沈楠跟李尔福给林满堂灌了很多酒,沈楠自己也喝的站都站不稳。
明丞便一边扶着他脚步踉跄地回房间,一边微含责切地说:“你也不是二十出头那会儿跟人拼酒千杯不醉,再这么喝非得喝出胃出血不可。”
“二哥儿您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沈楠摇摇晃晃地揽着明丞,醉眼迷离地看着他,词不达意地说,“您能回来,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