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二的戏开幕了(2 / 2)

李尔福瞥见许憨勇嗫着牙花子感慨,顺手拍了他脑袋一下,然后就训道:“有大洋给你赚还不好?废话那么干嘛!”顿了顿,又指着另外几个巡警说,“今儿个,我把话撂这儿,谁嘴上没把门儿的,别说一个子儿拿不着,脑袋都得搬家。”

见此,许憨勇和那一帮巡警都不吭声了。

本来李尔福和沈楠搭伙走私在局里就是众所周知的事儿,走一趟货就给他们瓜分好处费,所以他们听到李尔福这样说,居然没有一个人起疑心的。

李尔福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距离明早出殡还早得很,还能眯一觉。

养足精神,明天还要唱一场大戏!

*

大年初二,凌晨一点。

城南,结海斜街,结海楼。

沈楠下了车,回头露出满是恶意的笑脸,好似做了一个恶作剧的公子哥,弄得两个特务挺纳闷的。

“哎,美钞上咋写着汉字?”

瘦脸特务刚才黑灯瞎火没看清,现在借着结海楼的灯光一看:类似于美钞的纸币上写着“风生水起,时来运转——壹佰圆——天官赐福,诸鬼避让”,还印着本杰明·富兰克林的秃头模样,旁边用钢笔字写着“沈南山特别发行”。

他大爷的,这是冥币!

圆脸特务目光呆滞,似是难以置信。

不是,沈楠脑子真的有毛病吧!

两个特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沈楠用这种糊弄小孩子的把戏耍了。

沈楠把他们的蠢样尽收眼底,给他们做了滚吧的手势,这才满意地进了结海楼。

结海楼在城南是有着上百年字号的老酒楼,琉璃蓝瓦,红柱青墙,古香古色,高楼广厦,四座三层木砖结构的传统建筑物连成一排,不足五百米的结海斜街,足足被它占了半条街。

若是白天开着窗户就能看到永定河,草长莺飞,一派好风光。

可惜此时外面一片漆黑,在二楼饮酒的客人只能转头看向楼下戏台,正在排练新戏的两个半大男孩唱曲子。

沈楠从大门走进来就说:“哟,半夜不睡觉还练戏,那么勤奋呐?”

那两个男孩正是李尔福的小舅子,哥哥冷俦十七岁,演的是武生;弟弟冷优才八岁,正和哥哥学压腿,疼的哇哇叫。

看到沈楠,冷优就兴冲冲地喊:“楠哥,救我!我哥要谋杀亲弟弟!”

这句话让沈楠脸色一僵,早上自己就是对沈桉这么说的。

“楠哥别听小优子瞎说,他就是想偷懒。”冷俦跟沈楠打了个招呼,就教育弟弟说,“还有脸吵吵?腿僵得跟个扫帚疙瘩似的——等到正月十五的元宵大会,看你咋表演后空翻。”

冷俦打了冷优的腿一巴掌,俨然一副长兄如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