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明丞可能是叛徒(2 / 2)

“冷静、理智、说话滴水不漏,笑容看着亲切却让人觉得有点儿虚,讲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就像受过专业训练似的。”

沈楠一双桃花眸暗寒似冰,全然平时的痞气无赖,反而他更像沈桉那般清冷理性,冷静地向李尔福分析说:

“以前我和沈桉没闹掰那会儿,他给我写信说,他在情报课上就这么被培训的,我在黄埔那会儿也被这样培训过——可是我们的同志在国外能有这条件接受类似于特高课或军统的反侦讯课程训练吗?”

李尔福被沈楠这么一说,想到明丞面对自己询问时的从善如流,跟从前比的确有些不对味儿。但他还是忍不住反驳:

“楠哥,你这就有点儿多疑了。一个人在外十年,人生阅历丰富了,自然不能跟小时候比了。再说了,我听我师父陆汗青透露过【东风】这个人级别很高,你和他对的暗号是西北老家定下来的,连丹心姐的上线都未必知道,保密程度很高。不可能有人冒名顶替吧?再说那个人是明二哥,电影都不敢这么演。”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东风原本就是敌方潜入我方的间谍——不,或者说,明丞早就变节了?”

沈楠的话让李尔福心里泛出一股寒意,宛如窗户上还没融化的冰凌子,扎的人透心凉。

“还有,明丞抱着陆雍也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偏偏就这么巧路过我家门口,就被我及时发现并给他解了围,跟提前排好的剧本似的。再者,他拿明钧替换成陆雍也当他侄子的说辞,仅凭一个路过的车夫通风报信去帮助他圆谎有啥用?白可久手底下的特务不会查么?可是到了现在,明卿大哥家还没传来有特务上门的信儿。”

最后,沈楠居然与白可久做出了同一个判断,即:“一个两个是巧合,但是太多的巧合聚在一起……”他抬头看向李尔福,眼神很悲伤,“就是一盘被人精心谋划的棋局,一个不折不扣的阴谋。”

李尔福愣了一阵,问:“就凭这儿?不是,您有真凭实据么?”

沈楠摇摇头,桃花眸中黯然失神。

当年的明丞意气风发,性情温和,学识渊博,令人赞得上一句“君子弼丞,温润如玉”,并且被当时五常大学的严校长寄予厚望,认为明丞深谙国内经济发展的困境,若是被当局委以重任,也能为民众做些实事,前途无量。

严校长想向当时的参议院保举明丞步入仕途,却被明丞婉拒道:“如今军阀混战,官府贪污腐败,国家经济已然烂到骨子里,我一介书生纵使有心改革,最后只会像王安石那般徒劳无功。”

国家田赋是主要收入,但地方截留严重。

关税盐税由洋人控制,优先偿还外债,以铁路、矿产主权为抵押,财政主权丧失。银元与纸币并行,各省滥发纸币导致通胀,财政支出用于军费,民生与建设投入近乎停滞。

“既然如此,我不如留校教人子弟,成为一枚火镰点燃少年心中革命的火种得以燎原。”

沈楠听着明丞的演讲心生仰慕,而现在他只觉得明丞像个鬼影,让他看不清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