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爽朗一笑:就依子仲兄所言。不过......他话锋一转,我还有一议。
请讲。
这三样货物在江北的利润,我庐江只取四成,余下六成尽归糜氏。
这话如同惊雷,连见惯大场面的糜竺都愣住了。这般让利,简直闻所未闻!
这......这如何使得!糜竺连忙推辞,五五分成已是厚待,岂能让仲康兄如此吃亏?
许褚却正色道:子仲兄不必推辞。我深知经商之道,打通商路、维系关系,处处都需要打点。让出这两成利,是要让子仲兄有余力将生意做得更大。况且......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乱世之中,钱财终究是身外之物。我更需要的是可靠的盟友,是畅通的商路,是及时的情报。
糜竺何等聪明,立即明白了许褚的深意。这不仅是商业合作,更是战略结盟。他起身郑重行礼:仲康兄既有如此胸襟,我糜竺在此立誓:凡我糜家商路所及,北方战马、精铁、药材,但有所需,必倾力供应!各地情报动向,也定会及时送达!
当夜,许褚在府中设宴款待糜竺。席间,二人相谈甚欢,从商事谈到天下大势。
不瞒子仲兄,许褚推心置腹地说,我之所以如此看重与糜家的合作,是因为深知在这乱世中,单凭武力难以长久。唯有商贸畅通,物资流通,百姓富足,方能根基稳固。
糜竺深以为然:仲康高见。我在北方所见,百姓疾苦,倒是仲康兄这般文武兼修,方是长治久安之道,很少有如庐江这样的世外桃源。
所以,许褚举杯,望子仲兄莫要只将这当作一桩买卖。我许褚是真心想要交子仲兄这个朋友,与糜家结为通家之好。
糜竺感动不已,郑重举杯回应:能得仲康兄如此看重,是糜家的荣幸。从今往后,糜家与许家,福祸与共!
酒宴上,糜竺拉着许褚的手说:仲康兄放心,回到徐州后,我立即着手安排。首批三千斤精铁、百匹战马,半月内必定送到。往后每月都会按时供应。
有劳子仲兄。许褚微笑,记住,利润之事,就按六四分成,不必再议。
此次随糜竺前来的,还有其弟糜芳。糜芳年方十六七,锦衣华服,眉眼间带着世家子的骄矜之气。他早已听闻许褚的勇名,见对方年纪似乎比自己还小,却已身居高位,名震江淮,心中颇有些不服气。席间饮酒时,言语间常夹枪带棒,暗含挑衅之意。
糜竺几番以目示意,甚至低声呵斥,糜芳表面收敛,鼻中却微不可察地轻哼一声,眼中不忿之色更浓。
许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念电转。糜芳此人,历史上评价不高,但如今却是连接糜家的重要纽带,若能折服他,使其为己所用,不仅能加深与糜家的关系,麾下也能多一个可靠(至少目前看来)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