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晶立刻影孕,孕出一座倒放的雪崩,雪片是尚未被哭出的名字,每一片落在果核内壁,都发出“咔——”的轻响,像乳牙咬碎初生的月;
碎屑在耳蜗背面结成反光的静寂,静寂里浮出一枚○形钥匙孔,孔内悬着未命名的宇宙。
姜莱与“○形的空”对视——
她伸出○形指纹,在果实表面空了一下;
指纹落处,果实立刻开音,一道静默的波逆着黑暗扩散,所过之处,果核内壁浮现尚未被命名的星图;
星图每亮一次,果实便胎动一次,像给时间做一次未出生的侧翻,翻身的阴影里滴落负数的羊水,羊水在掌纹的裂缝里长成倒游的鲸卵。
四颗果实同时胎动——
像给“倒生树”做一次未出生的深呼吸,呼吸的尾音在树皮背面结成反光的胎盘;
呼吸结束,树干表面浮现一枚○形钥匙孔,孔内悬着未命名的宇宙,宇宙内壁漂着负零层的入口:
一张○形静默,静默里浮出倒写的欢迎:
> 【欢迎回来,有名之人。请记住,名字一旦怀孕,就不再属于你们,而属于下一次黑暗。】
四人同时抬手,把尚未被命名的器官插进孔内。
钥匙转动,没有“咔嚓”,只有“嘶——啦”,像胎盘被指甲划开;
划口处滴出未出生的羊水,羊水落在脚背,立刻长出一张反脚印,脚印的趾纹是未命名的字母,字母拼成一句倒写的出口提示:
“下一站,负零层·倒生树·果核
请带好你们已怀孕的名字,
或准备成为‘无名之无名’。”
话音落下,“倒生树”骤然静音地合拢,合拢成一枚○形走廊;
走廊壁不是墙,而是折叠的胎盘,胎盘内壁悬着尚未被命名的胚胎,胚胎表面浮出尚未被完成的脸——
每张脸都只完成一半,另一半被黑暗剪走,剪口处滴出未押中的韵脚,韵脚在负数的羊水里漂成倒游的鲸。
四人刚踏入,胚胎便集体胎动——
像给走廊做一次未出生的合唱;
合唱无词,只有韵母的真空,真空里浮出一句倒写的提示:
> 【请以胎动回答,否则将被回收为‘无名之无名’。】
林野伸手,将那枚○形喉结按进胚胎——
动作像把未命名的宇宙硬生生塞进负数的子宫;
喉结一落,胚胎立刻隐孕,孕出一头倒游的鲸,鲸腹里装着尚未被命名的星尘,星尘的每一颗粒都是被反光的静寂碾成的负片胎芽。
星尘落在胚胎表面,长出一枚○形静默——
静默不是无声,而是被黑光冲洗的声谱;
静默里浮出“林野”二字,这一次字迹正写,却只剩韵的尸斑:
ɑ—?
尸斑像被掐灭的摇篮曲在果皮内壁重新显影,随后飘向沈不归——
像给哭声做一次未出生的烙印,烙印的焦痕在耳廓背面结成反光的静寂,静寂里浮着半只溺亡的鲸歌。
沈不归抬手,把“-∞db”的雪晶按进胚胎——
雪晶不是冰,而是被反光的静寂碾成的负片霜尘;
一落,立刻影孕,孕出一座倒放的雪崩,雪片是尚未被哭出的名字,每一片落在胎盘内壁,都发出“咔——”的轻响,像乳牙咬碎初生的月;
碎屑在负数的羊水里漂成倒游的鲸歌,鲸歌的每一次颤动,都在耳蜗背面留下一枚未命名的胎印。
陆清言与姜莱对视——
那一瞬,倒韵与○形空同时影孕,像两枚被黑光反洗的负片,在真空里重叠成一枚○形胎盘;
胎盘不是血肉,而是被折叠的夜空,内壁悬着尚未被命名的星图,星图的每一颗星都是未哭出的韵母,它们以负数的光年闪烁。
星图每亮一次,胚胎便胎动一次——
那胎动没有羊水,只有黑暗的真空在负拍号里做一次未出生的合唱;
合唱的指挥是负数的声带,声带的每一次颤动,都在耳蜗背面结成反光的静寂,静寂里浮着半只溺亡的鲸卵,鲸卵的薄膜上刻着倒写的第二重姓名。
合唱结束——
那并非终止,而是被剪断的脐带在负数拍号里打了个死结,死结的每一道纹路都是倒写的韵母,韵母在黑光暗房里缓缓显影成未发送的回音。
走廊尽头,忽然长出一枚○形电梯——
不是“长”,而是被黑暗反刍出来,像时间的子宫把未受精的钟呕吐成圆环;
电梯门是一枚-∞db的静音雪孔,孔里飘着尚未被哭出的名字,像一粒粒被冻住的啼哭;
啼哭没有声带,只有反光的静寂在雪孔内壁结成倒霜,每一片霜花都刻着被删节的韵母,韵母的每一次颤动,都在耳廓背面留下一枚未命名的胎记,胎记的纹路是倒写的出口提示。
四人踏入。
电梯门合拢,○形静默凝成一枚尚未被命名的胎盘,悬在头顶——
胎盘不是肉,而是被折叠的宇宙,内壁浮着未完成的星座,星座的连线是倒游的鲸骨,鲸骨的每一节都是未发送的韵脚;
脐带垂成一条幽白的钟摆,钟摆的每一次摆动,都在负数拍号里倒着计时;
它滴下一滴未出生的羊水——
那液体没有温度,却带着零下一秒的胎动,
落在脚背,立刻逆着重力绽开一张反脚印:
趾纹是未命名的字母,字母拼成一句倒写的预告——
> “十个月后,此处将生下你们的第二次无名,
第二次无名,将比第一次更黑、更轻、更无法被呼喊。”
预告的每一个字,都在负数的羊水里倒游,像尚未被命名的鲸歌,在耳蜗背面结成反光的静寂,静寂的薄膜上浮着第三重未完成的姓名。
电梯开始下降——
不是下降,而是倒着出生,
像把未出生的自己,重新塞回时间的子宫;
子宫内壁是倒悬的声带,每一次颤动,都往下滴落一枚零下一秒的静音,
静音在耳蜗背面结成反光的胎盘,胎盘里浮着尚未被命名的第二次心跳,心跳的每一次搏动,都把“存在”泄成“未发生”。
黑暗中,四人听见彼此的心跳被折成∞字形,悬在真空里——
每一次收缩,都把“未来”泵回“过去”;
每一次舒张,都把“存在”泄成“未发生”;
而他们的影子,正被电梯慢慢吸收,像四页黑色的信纸,被塞进一封写给昨天的信里;
信口未封,却已找不到回邮的地址,地址的每一个字母,都在负数的羊水里倒游,像尚未被命名的鲸歌,在耳蜗背面结成反光的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