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切关注？”埃里奥斯挑了挑眉，“告诉他们，我也对帝国某些技术垄断和‘机油佬式’的低效生产模式表示‘深切关注’。如果他们不想下次征收比例提高到百分之二十，就最好把我上次要求的，关于标准化Stc模板共享的进度报告交上来。”
他处理这些抗议和请愿的速度极快，手段强硬，毫不拖泥带水。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对这些贵族和行星总督，就不能给一点好脸色，否则他们立刻就能顺着杆子往上爬，讨价还价。
将最后一份抱怨他“横征暴敛”的文件批注上“已阅，不服弄死我”后，埃里奥斯将数据板往桌上一扔，整个人向后靠在椅背上，又点燃了一根战斗助燃剂。
“妈的，跟这帮虫豸打交道，比在乌兰诺砍欧克还累。”他抱怨着，但眼神里却闪烁着一种“乐在其中”的光芒。毕竟，看着帝国的国库因为自己的“努力”而日益充盈，那种成就感是无可替代的——尤其是当他想到这些资源能转化为更多的战舰、更精良的装备、更高效的后勤，从而让前线的战士们少流点血的时候。
他甚至有点享受这种被全帝国贵族在背后咒骂的感觉。咒骂意味着恐惧，恐惧意味着服从。比起需要靠个人魅力和战功去折服的荷鲁斯，或者靠完美形象和理想团结人心的圣吉列斯，最粗暴的大西主义有时是最好的方法。
再说了，劳资是让你们交出那些本就该交的部分。战帅从来刮的都是上巢的油水，留着这么多资源让这些贵族开银趴、培养潜在混沌信徒，还不如尽力压榨他们。如果有什么闲功夫去整活，那就一定是压榨的还不够狠。
就在他盘算着下一个“优化”哪个星区的税收结构时，一个加密通讯接了进来，来源是——马卡多。
埃里奥斯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接通。“老狐狸，又怎么了？我这儿正忙着给帝国捞……筹措经费呢。”
马卡多的全息影像浮现，兜帽下的目光似乎扫了一眼房间里尚未散尽的烟雾，语气平淡无波：“战帅，你的‘筹措’方式已经引起了不少……反弹。帝皇陛下虽然不过问具体政务，但也希望帝国的稳定能够维持。”
“稳定？”埃里奥斯吐了个烟圈，“我把钱和资源收上来，用到该用的地方，让远征军不缺粮弹，让防线固若金汤，这就是最大的稳定！那些肥得流油的贵族和总督们少享受一点，帝国就能多续一秒。他们要是因为这就不稳定了，那正好说明该清理了。”
马卡多似乎微微叹了口气“手段过于酷烈，恐生变乱。一些边缘星域已经出现了小规模的抵制活动。”
“抵制？”埃里奥斯冷笑一声，“好啊，正愁没理由杀鸡儆猴呢。告诉他们是老老实实交钱，还是我派舰队去‘帮助’他们稳定局势？让他们自己选。”
马卡多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最终说道“……把握好尺度，战帅。帝国需要的是运转，而非一片死寂。”
“放心，老狐狸，我心里有数。”埃里奥斯弹了弹烟灰，“我只拿该拿的，最多……稍微多拿一点点。至于那些真被我逼到绝路上的，多半是自己屁股不干净，经不起查的。清理掉他们，正好给帝国换点新鲜血液。”
通讯结束。埃里奥斯将烟头摁灭，站起身走到窗边，俯瞰着下方泰拉永不熄灭的、象征着权力与纷争的灯火。
他知道自己的手段不讨喜，甚至可以说是残暴。但他不在乎。在这个黑暗的第四十个千年，温柔和妥协换不来生存。帝皇专注于他那宏伟的网道计划，马卡多维系着官僚体系的运转，其他原体们忙着各自的征服和理念……那么，这个“恶人”，就由他来当好了。
‘苦一苦贵族，骂名我来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