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小飞回来了?哎呀,真是年轻有为啊!”
“以后咱们小区,可全靠你们家照应了!”
张父张母无奈,只好开门迎客。
应付完这一波,没过多久,社区主任和街道的领导也亲自登门了。
态度客气得不得了,话里话外都是关心慰问,并表示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找组织。
张飞家,这个原本在县城里普通的家庭,因为儿子这次短暂的归来,彻底成为了焦点和传奇。
而此刻的赵虎,正经历着他人生中最煎熬的时刻。
他带着黑皮,提着整整两个大号的黑色皮箱,里面塞满了现金,还有一份他所能拟出的最“优惠”的补偿协议,战战兢兢地再次来到张飞家楼下。
这一次,他没有带任何手下,只有他和黑皮两人。
看着那扇普通的单元门,赵虎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起勇气,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张父。
看到门外是赵虎,张父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张叔!张叔!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赵虎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门口,声音带着哭腔,把两个皮箱往前推,“这是补偿款!按……按最高标准的五倍!您点点!要是不够,您说个数!”
他这举动,把后面跟着的几位想来串门的邻居都看呆了。
赵老虎给人下跪?
这简直是县城年度最大新闻!
张父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赵虎,眉头紧皱。
他并不想如此折辱对方,但想起之前赵虎的嚣张和对自己妻子的恐吓,心里那口气也难以平复。
“你起来。”张父沉声道,“钱,该多少就是多少,按政策来。多一分我们也不要。”
“张叔!您就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求您给我个赔罪的机会!”赵虎哪里肯起来,几乎是要磕头了。
最终,在闻讯赶来的社区主任的调解下,张父勉强收下了符合政策规定的、比最初报价合理得多的补偿款。
至于那多出来的部分,坚决退了回去。
赵虎千恩万谢,如同得了特赦令,带着黑皮灰溜溜地走了。
他知道,经济上的补偿只是第一步。
后续来自其他方面的“处理”,恐怕才刚刚开始。
但他不敢有丝毫怨言,甚至觉得,能用钱解决,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几天后,县里突然开始了针对建筑行业和土地征收领域的专项整治行动。
赵虎的公司首当其冲,被查出多项违规操作,罚款、停业整顿是免不了的。
他本人也因为涉嫌强迫交易等罪名,被警方带走调查。
树倒猢狲散,他那个所谓的“势力”,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县城里的老百姓拍手称快,都说这是“报应”,同时也更加确信,这一切都跟“老张家的首长儿子”有关。
张飞父母的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
但这种平静,又与以往不同。
他们出门,会遇到更多热情甚至带着恭敬的招呼。
亲戚们逢年过节的问候变得格外频繁和真诚。
再没有人敢在他们面前说半句闲话。
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远方的儿子,用他的方式,为他们撑起了一片宁静祥和的天空。
而关于“张家首长”的传说,在县城里越传越神。
有人说他在秘密基地研发国之重器。
有人说他是某个特殊部队的指挥官。
有人说他一句话就能调动军队。
版本众多,但核心一致——张飞,是家乡走出去的,了不得的大人物!
这个传奇,将永远烙印在小县城的历史记忆里。
此时,坐在返回基地越野车上的张飞,对家乡正在发生的这一切,并不知情,也并不在意。
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脑子里思考的,是雷动刚才提到的“能源论坛”的事情。
还有“鲲鹏”计划中,那几个尚未解决的材料学难题。
对他而言,家乡的琐事,如同拂过车窗的微风,过去了,也就散了。
他的征途,在更广阔的星辰大海。
但毫无疑问,这次短暂的返乡,如同一次无声的宣告。
潜龙在渊,已露峥嵘。
家乡,将成为他传奇起点的一个注脚。
一个关于崛起、关于打脸、关于个人英雄主义,最终归于平淡守护的,温暖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