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风终于落下一子,发出清脆一响,这才微微抬眼,瞥了那玉佩一下,仿佛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东西,平淡道:“小玩意而已,名‘濯心’,戴着玩罢了。”
濯心?戴着玩?
苏教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等被他视为足以改写玉器史、甚至是挑战现有历史认知的“神物”,在人家眼里,只是个“戴着玩”的“小玩意”?
“先、先生……”苏教授声音更咽,“此物……此物若出世,必将轰动整个考古界、收藏界!其价值……无法估量!是无价之宝啊!”
“无价之宝”四个字,如同惊雷,在院里每一个人的耳边炸响。
秦淮茹手里的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都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那枚小小的玉佩,脑子里嗡嗡作响:“无价……之宝?”她想起自己之前还觊觎过那个玉碗,此刻只觉得后背发凉,同时又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绝望——那是一种意识到自己与对方差距大到连嫉妒都显得可笑的无力感。
许大茂眼睛都红了,嫉妒得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心肝脾肺肾。他累死累活放电影、搞歪门邪道,攒下的那点家当,跟人家随手拿来压棋盘的“小玩意”比起来,恐怕连上面的灰尘都不如!
傻柱也是目瞪口呆,砸吧着嘴,看看那玉佩,又看看陈御风,第一次对“财富”这两个字有了全新的、颠覆性的认知。
阎埠贵扶了扶快要滑下鼻梁的眼镜,心里飞快地计算着“无价之宝”意味着多少套四合院、多少辈子的工资,算到最后,只觉得头晕目眩,世界观都被刷新了。
苏教授再三恳求,希望能仔细研究或者询问玉佩来历,陈御风却已失了兴致,随手将玉佩收回袖中(实则放回储物空间),淡淡道:“机缘已了。” 便不再理会。
苏教授怅然若失,被王主任好说歹说劝走,一步三回头,仿佛魂都丢在了这院里。
苏教授走后,院里陷入了长时间的寂静。众人看着那空荡荡的石桌,又看看西厢房,眼神彻底变了。之前是敬畏其手段神秘,如今,更添了一层对其深不可测“财富”的震撼。
许大茂回到家里,看着自己偷偷藏起来的几根金条和一堆零散票证,第一次觉得这些东西如此可笑和寒酸。他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那股邪火憋在胸口,无处发泄。
秦淮茹默默捡起菜刀,回到水槽边,看着盆里那点少得可怜的菜叶,再想想“无价之宝”四个字,一种巨大的、令人绝望的贫富鸿沟感,几乎将她淹没。
陈御风依旧在推演他的星辰棋局,对刚刚因他一件“小玩意”而引起的滔天波澜,漠不关心。
无形的财富,无需展示,便已如山岳般,压得院中众生,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