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会所的密室内，茶香袅袅，却掩盖不住那股浓烈的血腥味。
赵天成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孙卫国的一番话像是一盆冰水，暂时浇灭了他表面那癫狂的火焰，却让他内心的恨意燃烧得更加炽热阴毒。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桌面上不断升腾的热气，仿佛在那里看到了一张张惨死的脸。
“老孙，你是说，这不是巧合？”
赵天成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孙卫国没有立刻回答。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蘸了点茶水，在红木桌面上缓缓写下一个个名字。
马东。刘三。钱正明。李曼柔。王霸天。
最后，他在这些名字的中心，画了一个圈，写下了两个字：赵海峰。
“你看。”孙卫国指着这些名字，语气冷静得让人心寒，“这些人之间有什么共同点？生意上的伙伴？不是。酒肉朋友？也不全是。”
赵天成盯着那些还未干透的水渍，瞳孔猛地收缩。
“那个案子。”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三年前。林正国那个案子。”
“没错。”孙卫国点了点头，拿出手帕擦了擦手，“马东负责逼债，刘三负责伪证，钱正明负责法律流程，李曼柔负责色诱和构陷。你儿子是主谋，王霸天负责暴力镇压一切不服的声音。”
“现在，他们都死了。或者生不如死。”
孙卫国抬起头，目光如刀般刺入赵天成的心里。
“这不是随机的报复。这是一张清单。一张死亡清单。那个‘审判者’就像是一个强迫症患者，正在按着名单，一个一个地打钩。他要清洗掉所有参与过那件事的人，一个不留。”
“清洗。”
这两个字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赵天成的心口。他一直以为对方只是在针对赵家，或者是在挑衅四大家族的权威。但现在看来，对方的目的比那要纯粹得多，也恐怖得多。
“楚风。”
赵天成猛地站起身，双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乱颤。
“就是那个小杂种！一定是他！除了他，没有人会有这么大的恨意！除了他，没有人会把目标定得这么精准！”
“哪怕他被关在那个该死的监狱里，哪怕他看起来像个废物，但这背后的影子，绝对是他！”
“他想杀光我们。他想让我们所有人给那对死鬼夫妻陪葬！”
孙卫国看着失态的赵天成，并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