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润肤油。”白谦的声音,带着笑意。“进口的。能让皮肤不那么糙。”
那双手,就隔着那层滑腻的油,继续在他的背上游走。
感觉,更不一样了。
苏文清的怀疑,是从那股味道开始的。
吴老虎那天回来得很晚。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椅子上。
苏文清闻到了。
不是烟味,也不是酒味。是一种很淡的,很干净的,他从未闻过的香味。
他走过去,拿起那件外套,假装要把它挂起来。他把鼻子,凑到衣领上,又闻了闻。
没错。
是那股味道。
他心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没问。
他只是在第二天,给吴老虎洗那件外套的时候,比平时,多放了半袋洗衣粉。
可那股味道,像是长在了布料里,怎么也洗不掉。
真正的对峙,是在一个晚上。
吴老虎因为跑了一天车,累得不行,一回来就趴在了炕上。
“文清,帮我捏捏肩膀。”他瓮声瓮气地说。
苏-文清走过去,手,放在了他宽厚的肩膀上。
他一捏,就感觉到了不对。
吴老虎的肩膀,那块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常年因为扛活而硬得像石头的肌肉,今天,竟然是松的。
不是那种干完活之后的疲惫的松,而是一种……被揉开了的,带着弹性的松。
苏文清的手,停住了。
“怎么了?”吴老虎问。
“老虎,”苏文清的声音,很平静。“你肩膀……好像不那么硬了。”
吴老虎的身子,僵了一下。
“……是吗?”他说。“可能是最近没干啥重活。”
苏文清没说话。
他只是把手,从吴老虎的肩膀上,拿开了。
他站起来,走到桌子边,拿起他的炭笔。
他知道,吴老虎在撒谎。
他也知道,那个能把吴老虎这块最硬的“石头”,都揉软了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