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吴老虎看着他,眼神里,是一种豁出去的疯狂。“那个锅盖!在这儿,也装一个!”
第二天他们开着桑塔纳,七拐八拐,进了一个专卖五金电器和各种“杂货”的大市场。
他没多废话,跟老板谈好价钱,直接付了全款。条件只有一个:今天晚上,就得装好。
老板看他出手阔绰,拍着胸脯打了包票。
那个晚上,院门早早就从里头插上了。
三个工人手脚麻利,趁着夜色,把那个巨大的“锅盖”,固定在了院子后面最隐蔽的屋顶上。拉线,调试。
苏文清站在堂屋门口,看着吴老虎跟工人们递烟、说笑。他心里有种奇怪的、共犯般的刺激感。
他知道,吴老虎装这个,是为了什么。
工人走了。
吴老虎把院门再次锁死,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
他回头,看见苏文清正站在堂屋里,灯光下,那张干净的脸,有点发亮。
“等着急了吧?”吴老虎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没有。”苏文清的声音,有点发颤。
“嘴硬。”吴老虎笑了。他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隔着一层薄毛衣,在苏文清身上游走。“我可等不及了。”
他转过苏文清的身子,把他按在墙上,吻了下去。
这个吻,不像以前那么急切。
“先……先试试电视。”苏文清喘着气,推开他。
“行。”吴老虎舔了舔嘴唇,眼神里全是火。“先看‘前菜’。”
他打开电视,拿起遥控器。
他没有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找。他直接按了几个烂熟于心的数字。
电视屏幕,“刺啦”一声,雪花点闪过。
然后,一个清晰的画面,跳了出来。
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变得灼热和稀薄。
苏文清只看了一眼,脸就红透了。
吴老虎没看电视。
他看着苏文清。
他看着他泛红的耳廓。
“文清,”他哑着嗓子说。“关灯,还是不关?”
苏文清没说话。他走过去,自己,“啪”的一声,把堂屋的灯关了。
屋里,只剩下电视屏幕那明明灭灭的光。
吴老虎笑了。他走过去,一把将苏文清打横抱了起来。
“走,”他说。“回屋,咱们比比,是电视里头的带劲,还是老子更带劲。”
吴老虎把苏文清压在床上,动作很重。
电视里传来的声音,成了屋子里唯一的背景音乐。
“妈的,”吴老虎喘着粗气,在他耳边说。“老子今天非得……把你……。”
苏文清用腿更紧地缠住了吴老虎的腰。
这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吴老虎的理智,彻底断了线。
他闭上眼。
“叫我的名字。”吴老虎说。
“……建军。”
“大声点。”
“建军!”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
电视里的声音,早就停了。
窗外的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地爬了进来,在地上洒下一片清冷的光。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声。
吴老虎躺在旁边,点了根烟。
烟头的火星,一明一暗。
苏文清蜷缩在他身边,身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
吴老虎把烟头摁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他转过身,把苏文清紧紧地搂进怀里。
“文清,”他把脸埋在他的头发里,声音很闷。“以后……别离开我。”
苏文清把自己的手,和吴老虎那只粗糙的手,十指相扣。
窗外,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