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教室外,周桂花的脸,因为愤怒和羞窘,涨得通红。
“吴老虎!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压低声音,但语气很冲,“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在学生面前上课!”
吴老虎看着她这副炸了毛的样子,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我能干啥?”他无辜地摊开手,“我就是真急着让你帮忙写信啊。那广州的货主,可不能得罪。”
“那你就不能等我下课吗?就为了你一封信,我的课都上不成了!”
“行行行,我的错,我的错。”吴老虎看她真急了,难得地服了软,“那你现在就帮我写,写完了,我保证不来打扰你。”
周桂花又气又无奈,她知道,今天不帮他把这事办妥,他是不会走的。
“我没带纸笔!”她说。
“就用你这个。” 吴老虎用下巴指了指那支别在她上衣的那只钢笔。语气理所当然,像是在说“就用你家桌子”一样。
她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口袋。
“不行!”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这是新笔,还没下过水。”
“新笔写出来的字,才有劲儿。”吴老虎不由分说,直接伸手,从她口袋里,将那支钢笔抽了出来。
周桂花的脸,“轰”的一下,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走,去你办公室。”吴老虎拿着那支笔,在手里转了一圈,像个得胜的将军,率先朝教师办公室走去。
周桂花愣在原地,看着吴老虎的背影,又摸了摸自己空了的口袋,心里五味杂陈。
办公室里,周桂花铺开信纸。
吴老虎把那支钢笔递给她。
她接过笔,握在手里。
她蘸了墨水,抬起头,问:“你想怎么写?”
吴老虎想了想,开始口述。他说的,全是些称兄道弟的话。
……
等回到教室里,周桂花重新站上讲台,她拿起粉笔,想继续讲课,却发现,自己刚才想讲到哪儿,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