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清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房梁,嘴里时不时地嘀咕着什么,但凑近了听,又什么都听不清。
“文清,你倒是说句话啊。”他娘坐在床边,眼圈红得像桃子,“到底哪里不舒服?”
苏文清没有反应,只是把被子往头上拉了拉。
这一切都是因为河边的那件事。
从那天起,他就像变了个人。
苏家父母急坏了,请了村里的华赤脚来看,说是“心病”,开了些安神的药,吃了也不见好。
第四天,苏文清开始发烧,说胡话。
“不是的……我不是那种人……我只是……只是……”
他娘实在没办法,哭着去求邻居温月娥。
“月娥嫂,你给想想办法吧,孩子这样下去,还不得要了命?”
温月娥看了看苏文清的样子,摇摇头:“这不像是普通的病,你们去找刘三奶看看吧。”
当天晚上,苏家父母就抬着半昏迷的苏文清,来到了刘三奶家。
刘三奶她看了看苏文清,又问了问情况,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孩子是受了羞辱,心神不定,魂魄不安。”
“那……那能治吗?”苏文清他娘哭着问。
“能治,但得做法事。”刘三奶慢慢地说,“今晚子时,你们把孩子抬到堂屋来。”
半夜十二点,刘三奶点上香,开始请神。
她坐在一张椅子上,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渐渐地,她的身体开始轻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
“是谁冒犯了这孩子?”她问道。
苏文清他爹战战兢兢地说:“是……是村里几个孩子,在河边说了些……些不好听的话。”
“哼!”刘三奶冷哼一声,“一群无知小儿,竟敢如此羞辱一个清白孩子!”
她站起身,走到昏迷的苏文清身边,用手在他额头上轻抚了几下。
“孩子,你没有错。他们说的那些话,都是无知的胡言乱语。你是什么样的人,只有你自己知道,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
苏文清的眼皮动了动。
“听着,孩子。”刘三奶继续说,“人活在世上,总会遇到恶意和误解。但你要记住,那些伤害你的话,不是因为你有什么问题,而是因为说话的人心里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