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突如其来的骂声,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钱富脸色一变,抬手就在钱磊的后脑勺上来了一巴掌,“小犊子,你他妈会不会说话?赶紧给你大爷道歉!”
钱磊抿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着说道:“大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陈建国哈哈大笑,揉了揉钱磊的脑袋。
“打孩子干啥,他也不是有心的,快走吧,回家不行打孩子哈。”
钱富一家走后,陈旭东坐在沙发上,一想到钱磊这小皮猴子,就想笑。
要管自己爹叫大哥,临走之前,还给陈建国骂了!
想着想着,陈旭东顿时脸色一变,骂了一句:“草!”
骂完这一声,屋里的人齐齐看向他。
李婉如皱了皱眉,“不许说脏话,别把小薇给教坏了。”
“咋滴了?你又想到啥了?”陈建国醉眼迷离的看着他。
陈旭东摇摇头,没说话。
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全明白了!
张半仙儿,什么他妈的高人,这分明就是个老骗子!
“鳏夫不能有伴”,就和“谢谢你大爷”一样,就看怎么断句,不同的地方断句,意思完全不一样。
“鳏夫,不能有伴”与“鳏夫不能,有伴”,完全就是截然相反的俩意思。
和自己说的那句,“桃园三结义,单出一枝头”,也可以解释成多种含义。
如果家里是三个男孩,张半仙可以解释说:“三个男孩,一个最有出息。”
如果家里是三男一女,他可以解释成:“单出一枝头的就是女孩。”
如果家里是俩孩子,他可以解释成,“原本是三个孩子,单出头的那个死了,就剩下俩。”
......
总之就是,无论多少个孩子,他肯定都能圆回来,这就是个文字游戏。
怪不得人家说,瞎子算命两头堵呢,这个老b登,给自己唬得一愣一愣的。
至于那个女人,就更好解释了!
看她问话时的神态,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就知道她孩子学习肯定不差,来让张半仙算命,不过是求个心安。
再说那个做生意的中年男人,张半仙说的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这本身就是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完全看男人自己怎么理解。
......
翌日,上午。
陈旭东和疯子,再次到访张半仙的家。
屋里依旧站满了人,张半仙依然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等到众人散去,张半仙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两位小友再次登门,可还有事?”
陈旭东在凳子上坐下,笑了笑,说了句:“谢谢,你大爷!”
小道童怒目而视,“两位是来诚心找事的吧。”
陈旭东也不看小道童,笑眯眯的盯着张半仙,“先生,是不!能啊?还是不能啊?”
张半仙朝小道童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我和这位小友聊聊。”
陈旭东同样向身后的疯子挥了挥手,“疯子哥,你也先出去抽根烟。”
等到两人走后,张半仙忽的哈哈大笑,“小友倒是不笨!”
“笨就不敢再来叨扰了。”
陈旭东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指尖在桌面轻轻点着。
“陈旭东,陈阎王的儿子,果然不同凡响啊。”张半仙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