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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画里画外共生长(2 / 2)

月圆后的第十天,画师要回城邦了。他把《藤荫聚乐图》留给了藤生,只带走了几张草图和一捧藤网边的泥土。“这画得留在它生长的地方,”他拍着画框,“等我在城邦画新图时,就闻闻这泥土,准能画出藤网的味道。”

众人来送他,戏班演了段《五域和歌》的片段,聚香楼的茶商送了套茶画工具,胡商塞了罐新酿的藤葡酿。阿禾把自己做的藤娃灯笼挂在画师的马车上,说:“夜里赶路,让它照着您,像带着五域坊的暖。”

画师的马车刚转过山坳,就见几个背着行囊的年轻人往五域坊来,说是听了《五域和歌》的故事,特意来投奔藤网的。他们中有城邦的绣娘,有草原的乐师,还有个会做冰雕的冰原匠人。

“正好,”藤生笑着迎上去,指着画师留下的画,“这画里还有空处,正等着添些新面孔呢。”

绣娘当即拿出针线,在聚香楼的窗纱上绣起藤纹;乐师取下马头琴,坐在藤架下拉起了新调子;冰雕匠人则找了块湿地的坚冰,雕了个小小的藤娃,摆在《藤荫聚乐图》旁,晶莹剔透的,像活的一样。

暮色里,画中的藤叶与真实的藤叶在风中一起晃动,画里的灯火与窗内的烛光辉映成一片。藤生望着那些新来的年轻人,忽然觉得,这画里画外的生长,从来不是静止的——就像藤网的气根,总在往更远的地方伸,把新的人、新的故事、新的暖,都一点点织进来,长成谁也拆不散的缘。

夜风带着新酿的酒香,往四野漫去,仿佛在说:来呀,这藤荫下的日子,正长着呢。

新来的冰雕匠人手艺着实惊人,不过半日功夫,那湿地坚冰雕成的藤娃就添了新模样——匠人不知从哪寻来些彩石,细细打磨成小粒,嵌在藤娃的衣襟上,远远望去,倒像是缀了串会发光的红果。他还在藤娃脚边雕了圈小小的冰纹,酷似藤网的脉络,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细碎的虹光,引得孩子们围着不肯走。

“这冰雕要是化了多可惜。”阿禾捧着脸颊,看着冰藤娃上渐渐凝出的水珠,语气里满是惋惜。

匠人闻言,从行囊里掏出个小巧的铜盒,打开来,里面是几块泛着寒气的黑色石头。“这是冰原深处的寒石,能保冰不化。”他小心地把寒石埋在冰雕四周的土里,又用藤条编了个小罩子罩住,“这样至少能撑到下月呢。”

绣娘在聚香楼的窗纱上绣的藤纹也渐渐成形了。她用了南地特有的彩线,绿的如藤叶,黄的似花苞,最妙的是她竟绣出了光影的层次感——靠近窗棂的地方线色浅淡,像被阳光晒透,往里些则深浓些,仿佛藏着藤荫的凉。风一吹,窗纱轻轻晃动,那些藤纹便像活了般,在地上投下流动的影子。

乐师的马头琴调子也换了新的。他听着藤叶摩擦的沙沙声,又学了几句五域坊孩子们唱的童谣,把两种声音揉进了曲子里。拉起来时,既有草原的辽阔,又带着藤荫下的温柔,连平日里总爱板着脸的老茶商,都忍不住跟着调子轻轻点头。

这日午后,画师留下的《藤荫聚乐图》忽然引得众人惊呼。原来画中那串灯笼旁,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冰雕影子,细看竟与匠人雕的藤娃一般无二;窗纱上的藤纹也悄悄“爬”进了画里,缠绕在戏台的柱子上;更奇的是,画中乐师的指尖,仿佛正飘出几缕看不见的音符,与窗外马头琴的调子隐隐相合。

“这画是真的活了!”孩子们拍着手喊。

藤生望着画,忽然想起画师临走时说的话:“万物有灵,你待它诚,它便会把你的日子,都记在心里。”他转头看向院子里——冰雕藤娃在阳光下闪着虹光,窗纱上的藤纹投下流动的影,马头琴的调子混着茶香漫开来,新来的人们正围着老茶商学辨茶的好坏,笑声落满了整个藤荫。

傍晚时分,胡商提着新酿的藤葡酿过来,刚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逗笑了——那冰雕藤娃的彩石衣襟旁,不知被谁插了朵新鲜的野菊,而聚香楼的窗台上,多了个小小的藤编摇篮,里面躺着个用彩布缝的藤娃玩偶,眉眼竟与画里的藤娃有几分像。

“再添些新故事进画里去?”胡商举着酒坛,笑着问藤生。

藤生望着画中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以及画外亮起的灯笼,点头道:“不急,日子还长着呢。你看这画里画外,咱们的故事,正一笔一笔往下写呢。”

夜风穿过藤架,带着冰雕的凉意、彩线的香气、琴声的余韵,还有新酿的酒香,在画里画外轻轻流淌。画中的藤叶又抽出了片新叶,画外的匠人正琢磨着要雕个藤网模样的冰屏风,一切都在生长,一切都在往更热闹、更温暖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