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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夏蝉续鸣与薪火相传(2 / 2)

夏蝉还在叫,像是在唱一首没有结尾的歌,唱给江南的夜,唱给生生不息的人间。

夜色像一块柔软的蓝布,轻轻盖在林家老宅的屋顶上。书砚刻木牌的声音“沙沙”响,书墨的指尖在医书的插图上轻轻划过,忽然抬头问:“萱姑娘,你说西域的孩子见过桃花吗?”

林萱正给窗台上的薄荷浇水,闻言笑了:“说不定没见过呢。不过书砚刻的五灵木牌,不是要寄给西域的学堂吗?等他们摸到木牌上的桃花纹,就像见到真的桃花了。”

书砚的耳朵尖红了,手里的刻刀却更稳了:“我要把花瓣刻得再软一点,让他们摸起来像真的一样。”

这时,院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是镇上的邮差,手里举着个油纸包:“林姑娘,西域来的包裹!”

拆开一看,里面是满满一袋晒干的薰衣草,还有一张字条,是李御史的学生写的:“西域的孩子说,江南的桃花枝在窗台上开了花,他们把花瓣夹在书里,说要留着做标本。这薰衣草是他们种的,说能安神,给书墨姑娘泡着喝。”

书墨抓起一把薰衣草,凑到鼻尖闻,眼睛亮得像星星:“好香啊!比药房里的艾叶好闻!”

阿风走过来,拿起几支薰衣草插进陶罐里,摆在医馆的窗台:“这样病人来抓药时,就能闻到了。”

林宇轩则摸着下巴琢磨:“下次做木梳时,在梳背上刻个薰衣草花纹,说不定姑娘们会喜欢。”

林逸尘笑着摇头:“你呀,眼里除了木头还是木头。”嘴上这么说,却转身从药柜里拿出个小瓷瓶,把薰衣草小心翼翼地装进去,贴上标签:“西域·薰衣草,安神助眠。”

夜渐渐深了,薄荷在窗台上舒展着叶子,薰衣草的香气混着淡淡的药香在屋里弥漫。书砚的木牌终于刻好了,五灵图案旁,他特意加了朵小小的桃花,花瓣边缘被磨得光滑温润。书墨把木牌捧在手里,借着灯光看了又看:“真好看,像萱姑娘画的画。”

林萱接过木牌,指尖抚过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父亲也是这样教她辨认五灵纹路的——那时她总把赤火晶的纹路刻得歪歪扭扭,父亲却从不责备,只说:“慢慢来,每一刀都藏着心思呢。”

“书砚,”她把木牌递回去,“明天我们去趟驿站,把它寄给西域的孩子吧。再附上一封短信,告诉他们,桃花的花期是三月,薰衣草的花期是六月,虽然开花的时间不一样,但都是好看的花。”

书砚用力点头,把木牌珍而重之地放进布包里。书墨则找出信纸,踮着脚趴在桌上,一笔一划地写:“西域的小朋友,我是书墨……”

月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像一层薄薄的银纱。林萱靠在门边,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心里满满的。那些曾经以为跨不过去的坎,那些曾经担心会失传的技艺,原来都在不知不觉中,以另一种方式延续着。

就像这老宅的墙,虽然有些斑驳,却依然稳稳地立着;就像这院里的桃树,虽然每年都会落叶,却总会在春天抽出新枝。

夜里起了点风,吹得窗纸轻轻响。书墨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支没写完的信纸。书砚小心地把她抱到床上去,又回来收拾好散落的刻刀和木料,最后看了一眼窗台上的薰衣草,才吹熄了灯。

林萱关上门,走在石板路上,鞋底踩过月光,像踩碎了一地的银片。她抬头看向天空,星星亮得很,像极了当年在极北冰原上见过的星空。那时她以为守护是握紧五灵物的决绝,如今才明白,守护更像此刻的月光,不声不响,却温柔地照亮每一个角落。

回到房间,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新的账本,提笔写下:“七月初三,收西域薰衣草一包,寄五灵木牌一块。书墨认全了三十种草药,书砚刻完第一块完整的木牌。”

写完,她合上账本,放在《灵暗纪》旁边。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停了,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像一首温柔的摇篮曲。

林萱躺在床上,嘴角带着笑意。她知道,明天醒来,书墨会缠着要学泡薰衣草茶,书砚会拿着新的木料开始琢磨下一块木牌,林宇轩会在木工坊里敲敲打打,林逸尘会在医馆里接待来看病的村民,阿风则会背着竹篓去后山采些新的草药。

日子就像这样,平平淡淡,却藏着说不尽的踏实和温暖。这或许就是所有故事最好的后续——不是轰轰烈烈的传奇,而是柴米油盐里的生生不息,是一代又一代人,把守护的心意,融进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

夜更深了,老宅里一片寂静,只有月光还在静静地流淌,像在诉说一个未完的故事,一个关于传承,关于温暖,关于永远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