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五一劳动节前夕，林枫到省城参加全省经济工作座谈会。会议间隙，他在酒店大堂意外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陈婷。
她独自坐在休息区的角落，神色憔悴，与记忆中那个明媚张扬的女孩判若两人。看见林枫，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似乎想要避开。
陈婷？林枫还是主动打了招呼。
林...林市长。陈婷站起身，显得有些局促。她穿着一身略显过时的职业装，眼角已经爬上了细纹。
好久不见。林枫语气平和，你还好吗？
还...还好。陈婷勉强笑了笑，我在省轻工设计院工作。
两人一时无言。林枫注意到她手中的文件袋上印着项目申请报告的字样。
你是来参加会议的？林枫问道。
不是。陈婷摇摇头，声音低了下去，我们单位有个项目需要省里审批，我来送材料。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林市长，下一场会议马上开始。
林枫对陈婷点点头：我还有会，先走了。
好的，您忙。陈婷微微躬身。
走出几步，林枫又回头：如果需要帮助，可以联系我秘书。
陈婷怔了怔，眼眶突然红了：谢谢...不用了。
晚上的招待宴会上，林枫从几位省轻工系统的领导那里，隐约听到了陈婷的消息。
她嫁给那位副秘书长的儿子后，起初确实过了几年风光日子。但后来她公公因为经济问题被查处，丈夫做生意也接连失败，现在家境大不如前。她在设计院的工作也不顺利，据说经常被派去跑腿送文件。
听说她母亲现在逢人就夸你，说当初不该反对你们。一位知情的厅长半开玩笑地说。
林枫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第二天，林枫在省发改委办事时，又遇到了陈婷。她正在一个处室门口徘徊，手里还拿着那个文件袋。
怎么了？林枫走上前问。
材料有些问题，要修改。陈婷苦笑着，我来回跑了好几趟了。
林枫看了看表：一起吃个午饭吧。
在机关食堂的角落里，陈婷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当年...是我太年轻，太现实。她低着头，我妈说得对，我不该...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林枫温和地打断她，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你现在过得很好。陈婷抬起头，眼中带着羡慕，我经常在报纸上看到你的消息。
都是工作。
你和沈主任...陈婷欲言又止，很般配。
林枫没有接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们单位的项目，需要我帮忙打个招呼吗？
不用了。陈婷连忙摆手，你已经帮了我很多。那天...谢谢你没有让我难堪。
饭后，林枫让秘书去了解了那个项目的情况。确实是个好项目，只是申报材料不够规范。他让秘书联系了相关处室，请他们给予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