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便谄媚讨好地弓腰在你耳边说。
“回亲兵小大人。
这叫做驯兽。
兽不驯不听话,人也一样。
你绝不能给他们任何放松喘息的机会。
要让他们时刻记住他们现在所处的地位所处的环境。
要让他们时刻记住谁才是他们的主人!”
“主人”一词入耳,你立即反应激烈地回道。
“这里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我说了让他们围过来看我怎么打败他们,你居然在我面前表演驯兽!
你处处忤逆我是何居心?
还要处处压我风头?!”
“啊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队长吓得朝你弯腰。
“小的只是在驯……”
“驯什么驯?
我现在要他们乖乖看我,你在这里驯兽?
你是打算把我也当兽一起驯吗?”
你情绪激动地咆哮起来。
出生即为奴的经历让你对这几个行为结果感触深过常人,也反应过于常人。
吓得队长单膝下跪。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哼!”
你转身拔刀将兵卒手中的鞭子劈斩为二。
“从今往后我不许任何人在我面前挥鞭子!
你们听见没有?!”
“啊听见了听见了。”
被你冷不丁挥刀砍断手中长鞭的兵卒也吓到了半跪在地向你求饶。
你本着胸中一口不知名气,挥刀指向队长命令道。
“马上让他们披上甲胄,拿上兵器!”
“啊?”
这次不仅是队长,连其他负责看守的兵卒都哑口了。
你直接以刀抵住队长的脖子震慑道。
“你听还是不听?!”
“听听听。”
队长屈服着,声音指使兵卒们去给糙汉子们发放甲胄和大刀兵器。
甲胄和大刀兵器入手。
糙汉子都难掩喜悦。
尽管这些大刀都还没有开刃。
可是这些用了绿林寨压箱底技法锻造出来的大刀比普通大刀要锋利上十倍,如果以蛮力挥砍,照样能将敌方大刀砸断!
眼见着被俘虏的绿林寨糙汉子们已经披上了甲胄,手上也拿上了大刀。
队长压在内心的恐惧不安化作了明显的颤栗。
战战兢兢凑近你说。
“亲兵小大人?
你看这……
这是不是不太妥当?”
“嗯?
不太妥当?”
你故意重复,表情七分傲慢三分蔑视向他。
“那你把守在这铸剑场上的所有兵卒都呼唤过来!
你让他们对砍!
看谁更厉害!”
“啊这,这……”
队长更慌了。
你直接厉声威胁。
“去啊!
难道你连左右副使大人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啊?
不不不。”
队长吓得连忙挥手示意全体看守铸剑场的兵卒过来。
你随之转动,用心神清点人数,估算接下来发动暴动的胜算。
而这群被俘的糙汉子们突然也提起精神来,仿佛早就跟你通了计划。
尤其是人群之中与你有过多次兵器护送交易合作的糙汉子们。
他们更是摩拳擦掌,铆足了劲,等着大干一场。
趁看守兵卒正在火速集中而来,队长又在朝你谄媚之际,竟然从腰带中磨出来一块磨刀石碎片!
“你……”
糙汉子循着动静转脸过去惊喜。
“嘘!”
立即听到一声大家都懂的暗示。
糙汉子们便开始更加紧凑挨成团,故意发出伤痛咳嗽哀嚎呻吟的声音,给身后偷偷磨刀开刃的糙汉子打掩护。
长年被徐老用来当作机关陷阱人肉实验员,又在外护送兵器交易的你,听觉和感知力都异于常人,非常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声音。
余光快速与被俘的糙汉子们打了个照面,心中便一目了然地故意跟队长点兵着拖延时间。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
你一声令下。
命令所有负责看守的兵卒与全体被俘糙汉子们对砍!
“冲啊!”
听得一声冲锋。
方才躲在后边偷偷磨刀开刃的糙汉子利用前方人身遮挡视线优势,一刀捅了过去!
兵卒当即闷声倒地。
你下意识心虚回头看向队长。
队长更加心虚向你解释。
“啊?
亲兵小大人你听我解释。
这批大刀是真的没有开过刃啊!”
解释的话语刚结束。
糙汉子那边已经夺了倒地兵卒的大刀,双手持握,迎风挥砍!
又是一个倒地。
又是一轮就地取刀捡装备。
仿佛起义的胜利号角。
“杀呀!”
夺刀的糙汉子朝身后的人高喊冲锋。
被这一幕同时定住的双方阵营都情绪激昂地重新认真严肃对砍起来。
“啊亲兵小大人?
这事儿我可以解释……”
队长伸手向你。
你却冷面转身,一刀结果了他的命。
“亲兵小大人?
这,这……”
队长还一脸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你一刀贯穿他腹部的大刀,全身因疼痛扭曲颤抖着,扭曲痛苦地抬头面向你。
“亲兵小大人?
你,你……”
依然是满脸不可置信。
你并没有回他,只冷面拔刀,挥甩血渍。
他便无声倒地,没了动静。
这些被队长呼唤过来的兵卒当即意识到被诈了。
当中立马有人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枚看似令箭的东西要拉。
你一刀就砍了过去!
将他的手砍断,连带那枚令箭。
“啊!
我的手!
我的手!”
兵卒原地痛苦哀嚎。
糙汉子一刀捅过去结束了他的痛苦。
却不料这时他们当中有人朝铸剑场对面监工台那边负责看守少主的兵卒大喊通风报信起来。
“喂——
有人偷袭!
有人偷袭!”
声音既出,糙汉子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可惜声音已经传了出去。
在监工台那边的兵卒也做出了掏出令箭发信号的动作。
吓得你赶忙朝监工台那边跑。
兵卒已经做出了拉响令箭的动作,手缠绕扯住令箭的信号绳。
啊!
你紧张得脸色发白!
却听见耳边咻一声似乎有什么高速不明物体一掠而过!
一瞬间将你拉回到6年前你被隔壁摊奴隶老板持刀压制千钧一发之际从你和奴隶老板耳边飞速而过的利箭!
思绪控制神经。
令你原地停了下来。
那不明物体竟然同时咻一记闷响直直插入准备拉响令箭的兵卒心口。
令他原地后仰倒了下去。
和他一起负责看守少主的兵卒见势,连忙去他身边夺令箭继续发射信号。
说这时迟那时快。
你哒哒哒冲刺跑上去,右手拔刀,一记投掷!
那兵卒取到令箭起身,刚好不偏不倚就用后背接住了你的大刀。
“唔,噗——”
朝空气中吐出一两血,又闷头倒了下去。
你害怕他没有死透,又哒哒哒冲锋过去,拔出插在他后背的大刀又对着他们二人一通猛刺!
刺得满眼猩红。
便听见一声又一声虚弱的呼喊。
“爱妮?
爱妮?
够了。
够了。
他们已经死透了。
死透了。
咳咳,咳咳咳……”
是少主的声音。
你陡然清醒,冲到少主被捆的柱子边,一刀砍断绳索。
唔嗯——
少主居然软绵绵地随重力倒了下去。
“少主!”
你趁着火光去扶起少主,翻转过来查看。
发现他面色铁青,嘴唇干裂,已经没了半点血色,半敞的衣襟贴着他心口上已经发脓的伤口,一副再不救治马上就会死的样子!
“少主!”
你紧张地呼唤他。
用你们长年在外摸爬滚打的土经验土办法,一刀将他心口的脓包割了,挤出来脓水,又用口吸,直到吸出来新鲜的血液为止。
而后见到什么就撕扯什么作为包扎的材料,帮他包扎起来。
“爱妮。
我……
我……
对不起……”
少主虚弱地攀附你匆匆帮他包扎的手臂,声音小到听不见,雾蒙蒙的泪眼压着少年在心仪对象面前失态的羞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