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和夏禾对视一眼,立刻起身:“不好,赵晓雅的执念是找到怀表,而怀表可能藏着更深的记忆。”他们迅速赶往3号地下通道,赵老爷子也执意要跟着,说自己能帮上忙。
三、地下医院:记忆与救赎
三人进入3号地下通道时,天色已黑,通道内的灯光全部失灵,只能依靠强光手电照明。潮湿的土腥味越来越浓,黑色绒毛随处可见,墙壁上的模糊画面也越来越清晰——有士兵奔跑的身影,有商铺老板的吆喝声,有李萌萌祖父的笑容,还有赵晓雅寻找怀表的焦急模样。
“沙沙”声再次响起,这次声音更近了,像是就在身后。陆沉拿出唤忆哨,按照赵老爷子教的节奏吹响,哨声尖锐却不刺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随着哨声响起,通道内的黑色雾气渐渐凝聚,那道黑色影子再次出现,这次轮廓清晰了一些,能看到它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像是两颗冰冷的蓝宝石。
“影鼹,我们不是来伤害你的。”陆沉缓缓开口,“我们是来帮那些被困的人,也帮你理清混乱的记忆。”
影鼹的蓝色眼睛闪烁了一下,没有攻击,只是转身朝着通道深处爬去,像是在引路。三人紧随其后,穿过锈迹斑斑的铁门,进入废弃的地下医院。
地下医院的手术室早已破败不堪,手术台布满灰尘,墙壁上有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手术室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土坑,里面堆满了黑色绒毛,绒毛中隐约有微弱的光芒闪烁,像是无数记忆碎片在跳动。
“看,他们在那里!”夏禾指着土坑,只见王强、陈立、李萌萌、赵晓雅四人躺在绒毛中,双目紧闭,脸上带着不同的表情——王强满脸愧疚,陈立神色恐惧,李萌萌面带悲伤,赵晓雅则一脸焦急。
“他们的意识被困在自己的执念记忆里了。”赵老爷子说,“王强在愧疚当年的失误,陈立在害怕当年的遗弃,李萌萌在悲伤祖父的牺牲,晓雅在焦急怀表的下落。我们必须进入他们的记忆,点醒他们。”
陆沉深吸一口气,吹响唤忆哨,这次哨声更加急促。影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手术室里的黑色雾气开始包裹住四人,也包裹住陆沉和夏禾。瞬间,陆沉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眼前出现了王强当年的场景——办公室里,王强因为失误导致同事被辞退,同事失望的眼神让他愧疚不已。
“王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后来帮他找到了更好的工作,他早就原谅你了。”陆沉对着王强的身影喊道。王强的身体微微一颤,愧疚的表情渐渐消散,眼神变得清明。
与此同时,夏禾进入了陈立的记忆,看到了当年的场景——陈立遗弃受伤的士兵后,一直活在恐惧中,却不知道那个士兵后来被其他医护人员救走,活到了建国后。“陈立,那个士兵没有死,他一直记得你的犹豫,却从未怪过你。”夏禾的声音响起,陈立的神色渐渐平静。
李萌萌的记忆里,她看到祖父正在执行任务,为了保护同伴,毅然引开日军,牺牲在通道里。赵老爷子走到她身边,轻声说:“孩子,你祖父是英雄,他的牺牲是值得的,他一直为你骄傲。”李萌萌的眼泪掉了下来,悲伤的表情化为释然。
赵晓雅的记忆里,她正在疯狂地寻找怀表,怀表是祖父留给她的遗物,里面有一张祖父和祖母的合影。陆沉找到怀表,递给她:“怀表一直在,你祖父的爱也一直在,不需要刻意寻找。”赵晓雅接过怀表,打开表盘,看到里面的合影,焦急的表情化为微笑。
当四人的执念都被点醒时,手术室里的黑色雾气渐渐消散,影鼹的身体也变得稳定了许多,蓝色的眼睛里不再有混乱,而是带着一种温和的光芒。王强、陈立、李萌萌、赵晓雅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像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
“谢谢你们。”王强站起身,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我终于放下了多年的愧疚。”
陈立也点了点头:“是啊,这么多年的恐惧,终于消失了。”
就在这时,赵晓雅突然发现怀表的背面刻着一行字:“守通道,护众生,忆不逝,魂不灭。”她递给赵老爷子看,赵老爷子看着字迹,眼泪掉了下来:“这是我父亲的字迹,他当年就是用这枚怀表记录伤员的信息,后来遗失在了通道里。”
影鼹缓缓爬到赵老爷子脚边,用头蹭了蹭他的裤腿,像是在撒娇。赵老爷子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它的绒毛:“辛苦你了,这么多年,一直守护着这里。”
四、反转:影鼹的真相
当众人准备离开地下医院时,夏禾突然发现手术台的抽屉里有一本泛黄的日记,是赵老爷子父亲的日记。日记里记载了影鼹的真正起源:
“民国三十二年,日军轰炸津门,地下医院伤员无数,药品匮乏。一名士兵为保护伤员,引开日军,牺牲在通道深处。其魂魄不散,与通道内的阴气、其他牺牲士兵的执念融合,化为影鼹。影鼹以执念记忆为食,却不会伤害人,只会将执念深的人困在记忆里,逼他们直面自己的内心。我曾被影鼹困住,是那名士兵的魂魄点醒了我,他说,影鼹的使命是让人们放下执念,守护通道的安宁。”
日记的最后一页,画着一枚与赵老爷子手中一模一样的唤忆哨,旁边写着:“唤忆哨,可唤影鼹之灵,亦可唤人之心。”
陆沉恍然大悟:“原来影鼹不是因为混乱的记忆才困住人,而是故意这么做的。它知道那些人被执念折磨,所以将他们困在记忆里,逼他们直面自己的内心,只有释怀了,才能出来。”
赵老爷子点了点头:“是啊,我父亲当年就是想告诉后人,执念是最可怕的枷锁,只有放下,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影鼹似乎听懂了他们的话,蓝色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然后钻进了土坑,消失不见。地下医院里的黑色绒毛渐渐褪去,墙壁上的模糊画面也消失了,通道内的空气变得清新起来,不再有阴冷的气息。
结局与批注
结局
津门老地道街3号地下通道的诡异失踪案就此告破,四名失踪者全部平安归来,无一人伤亡。津门市异闻档案处将此案归档为“影鼹执念事件”,标注为“良性异闻事件”。陆沉在档案末尾写道:“诡物并非皆为恶,影鼹以执念记忆为食,却以独特的方式让人放下执念,获得救赎。它是地下通道的守护者,也是人性的试金石。民间异闻的背后,往往藏着不为人知的善意与坚守,所谓的‘诡异’,不过是我们对未知的恐惧。”
此后,老地道街的3号地下通道被重新修整,成为了津门市的历史文化景点,展示着抗战时期的历史遗迹。赵老爷子依旧住在街尾的院子里,每天都会去通道口转一转,偶尔会吹响唤忆哨,这时,一道黑色影子会在墙壁上一闪而过,像是在回应他。而那些被影鼹困住过的人,也时常会来通道口看看,他们都已放下执念,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档案批注(异闻档案处主任 沈清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