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闻档案·都市卷073
档案名称:
背景概述
榕城,南境繁华都市,摩天楼群如钢铁森林刺破苍穹,而市中心的“古槐巷”却像被时光遗忘的褶皱,青石板路蜿蜒曲折,斑驳的砖墙爬满常春藤,巷尾矗立着一棵三百年树龄的老槐树,枝繁叶茂如巨伞,遮天蔽日。民间流传“古槐藏影,貘食余念”的冷门异闻,据清道光年间《榕城风物志》残卷记载:“邑有影貘,非兽非鬼,寄于古木之影,食人心之遗恨。其人失,唯留影于地,三日不消,如墨浸纸,触之生寒。” 此异闻在现代已鲜有人知,直至2023年夏,古槐巷及周边区域接连发生诡异失踪案,异闻才重新浮出水面。
诡异事件记录
2023年7月12日,古槐巷17号居民陈桂兰(女,62岁)失踪。其孙女报案称,奶奶当日傍晚在老槐树下乘凉,半小时后返回时仅见地上一道黑色痕迹,形状与奶奶身形完全一致,如泼洒的墨汁凝固,用清水冲刷不掉,指尖触碰时凉意刺骨,仿佛摸到冰面,且痕迹会随着光线变化微微收缩。
7月19日,第二名失踪者出现——古槐巷口“老林修表铺”的老板林建国(男,58岁)。店员发现他失踪时,修表铺柜台前的地面上同样留有一道黑色人影痕迹,痕迹旁散落着半块未修完的旧手表,表针停在18:47,与陈桂兰失踪时间(18:35)相近,均为黄昏时分。
8月3日,第三名失踪者是租住古槐巷23号的年轻白领苏晓(女,27岁)。其室友称,苏晓下班回家途中失踪,监控显示她走到老槐树下时,突然停下脚步,对着空气喃喃自语,随后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失不见,地面仅留下一道纤细的黑色人影,旁边放着一本翻开的笔记本,页面上写着“对不起,妈妈”。
三起案件均无打斗痕迹,无目击者看到陌生人出入,失踪者的手机、钱包等物品均留在原处,唯一共同点便是老槐树、黄昏时分、地面残留的黑色人影痕迹。警方调查多日无果,将案件移交至榕城异闻档案处,标注为“非典型诡物关联事件”。
探索过程
一、初入古槐巷:影子里的凉意
榕城异闻档案处的档案员林砚接到调令时,正对着桌上一堆未归档的异闻卷宗皱眉。他今年三十岁,左眼下方有一道浅疤,是三年前处理“镜中鬼”事件时留下的,性格沉稳,擅长从细节中挖掘线索,且对民间异闻有过系统研究。与他搭档的是新人苏晚,刚从民俗学专业毕业,随身携带一本泛黄的《榕城民间异闻辑录》,对冷门异闻如数家珍。
两人抵达古槐巷时,正是黄昏时分。夕阳将老槐树的枝叶拉得很长,影子铺在青石板路上,像一张巨大的墨色网。巷子里行人稀少,两侧的老房子门窗紧闭,只有几家老旧店铺还亮着昏黄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木头味和淡淡的槐花香,却奇异地透着一股寒意。
“林哥,你看那棵老槐树。”苏晚指着巷尾的古树,声音有些发颤。老槐树的树干粗壮,需三人合抱,树皮沟壑纵横,像是布满了皱纹,枝叶茂密得几乎遮住了半边天,其影子落在地面上,边缘模糊不清,仿佛在微微蠕动。更诡异的是,树下的青石板路颜色明显比其他地方深,像是被墨汁浸泡过,正是第一起失踪案的发生地。
林砚蹲下身,指尖触碰地面的黑色痕迹——那痕迹并非颜料或污渍,而是深入石板纹理的暗沉,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并非夏日该有的温度,反而像是摸到了深冬的冰面。“痕迹没有扩散,也没有褪色,不符合物理规律。”他拿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仔细观察痕迹边缘,发现有极细微的纹路,像是某种动物的毛发纹理,但又比毛发更纤细,“苏晚,查《异闻辑录》,有没有关于‘影子’和‘槐树’的记载?”
苏晚迅速翻开古籍,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有了!《榕城风物志》残卷记载,古槐巷的老槐树是‘影根’,明末清初时就有‘影貘’的传说。据说影貘不是实体兽,而是由人的‘遗恨’凝聚而成,寄生于老槐树的影子里,黄昏时分出来活动,会吞噬有未竟遗憾的人,只留下‘影痕’作为印记。”
“遗恨?”林砚若有所思,“三名失踪者都有未完成的遗憾吗?”他立刻联系警方,调取了三名失踪者的背景资料:陈桂兰一生节俭,最大的遗憾是没来得及带瘫痪的老伴去看一次海;林建国年轻时与初恋分手,多年来一直收藏着对方送的旧手表,从未婚娶;苏晓则是因为工作繁忙,母亲去世时未能见上最后一面,笔记本里写满了对母亲的愧疚。
“共同点找到了。”林砚眼神凝重,“但‘吞噬’是什么意思?失踪者是死了,还是被带到了别的地方?”他站起身,看向老槐树的影子,此时夕阳渐渐落下,影子越来越浓,那股凉意也越来越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影子里蛰伏,正盯着他们。
二、古籍线索:影貘的羁绊
为了查清影貘的真相,林砚和苏晚走访了古槐巷的老居民。大多数老人对影貘的传说讳莫如深,只有住在巷口的张婆婆愿意开口。张婆婆今年八十七岁,从小在古槐巷长大,她说自己的祖母曾见过影貘。
“影貘不是害人的东西。”张婆婆坐在藤椅上,手里摩挲着一枚旧银簪,眼神悠远,“我祖母说,影貘长得像貘,却是影子做的,没有实体,眼睛是暗红色的。它吞噬的不是人,是人的‘遗恨’,但如果人的遗恨太深,就会被它‘带走’,和遗恨一起留在影子里。”
“带走?留在影子里?”苏晚追问,“那失踪的人还能回来吗?”
张婆婆摇了摇头:“除非影貘愿意放手。但影貘靠遗恨生存,就像人靠粮食活着,怎么会轻易放手?不过……祖母说,影貘有一个‘宿主’,它不是凭空存在的,是和某个人的羁绊绑定在一起的。宿主的遗恨越深,影貘就越强。”
“宿主?”林砚捕捉到关键信息,“怎么找到宿主?”
“宿主身上会有‘影痕’。”张婆婆指了指自己的手腕,“不是地面那种,是淡淡的黑色纹路,像影子缠在身上。而且宿主一定和老槐树有很深的渊源,可能是世世代代住在古槐巷的人。”
林砚和苏晚立刻排查古槐巷的常住居民,发现符合“世世代代居住”条件的只有三户人家,其中一户是独居的老人赵守义。赵守义今年七十九岁,无儿无女,住在老槐树旁的一栋老旧院落里,妻子十年前去世,此后便独自生活。
两人以走访老街为由敲开了赵守义的家门。院落里种着几株月季,花瓣上沾着露水,显得有些萧条。赵守义戴着老花镜,正在院子里擦拭一张旧照片,照片上是一位笑容温婉的女子。看到林砚和苏晚,他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还是让他们进了屋。
屋里陈设简单,摆着许多旧物件,墙上挂着妻子的遗像,擦拭得一尘不染。林砚注意到,赵守义的左手手腕上有一道淡淡的黑色纹路,像一条细小的影子,与张婆婆描述的“影痕”完全一致。
“赵大爷,您妻子去世十年了,您是不是……还有什么遗憾?”苏晚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