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趁机靠近裂缝,闻到一股浓烈的腐朽气味,隐约看到裂缝下方有无数黑色的影子在蠕动。“这些影子可能就是被困在骨境中的失踪者意识体。”他推测。进一步调查中,叶眉在旧城区的社区图书馆找到一本民国时期的《津门地方志》,其中记载:民国二十六年,旧城区曾发生过一次大地震,地面塌陷,掩埋了大片乱葬岗,此后便有了守骨鸦的传说。当时的居民为安抚亡灵,会在每年清明,将写有“心愿”的黄纸烧给守骨鸦,守骨鸦则不再随意伤人。
“失踪者可能还被困在骨境中,只要找到骨境的核心区域,化解死者的执念,就能将他们救回来。”叶眉说。根据《津门地方志》提示,骨境的核心区域位于地下空洞的中心,也就是当年大地震的震中位置,那里埋葬着最多的骸骨,也是守骨鸦的巢穴所在。
调查组租用了专业的地下探测设备,由顾野操作无人机进入裂缝探查。无人机传回的画面显示,地下空洞内布满了交错的骸骨,形成一道道诡异的“骨墙”,骨墙之间,成群的守骨鸦在盘旋,它们的巢穴是用骸骨堆砌而成的,巢穴中央,有一颗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骨核”,无数细微的能量丝线从骨核延伸到四周的骸骨上。
“那颗骨核应该就是死者执念的集合体,只要破坏骨核,就能瓦解骨境。”顾野分析道。但陆沉却提出质疑:“如果直接破坏骨核,被困在骨境中的失踪者意识体可能会随之消散。我们需要找到化解执念的方法,而不是强行破坏。”
此时,叶眉发现失踪的研究员陈博士留下的工作证夹层里,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古井之下,有石碑,刻‘安魂咒’,可平亡灵怨。” 调查组立刻前往陈博士失踪的古井所在地,顾野用地质钻具打通了古井底部的土壤,果然在地下十二米处发现了一块青石碑,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古文字,正是《荒城异志》中记载的“安魂咒”。
就在此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更多的裂缝开始蔓延,成群的守骨鸦疯狂地冲向调查组,暗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凶戾。“它们感受到了石碑的气息,想要阻止我们!”叶眉大喊着,迅速掏出毛笔,蘸取混合了朱砂与自己指尖血的墨水,在黄纸上临摹“安魂咒”。陆沉则用特制的声波武器干扰守骨鸦的行动,顾野则趁机将临摹好的“安魂咒”黄纸,通过无人机送入地下空洞的核心区域。
结局
当“安魂咒”黄纸落在骨核上时,一道柔和的金光从黄纸中散发出来,蔓延至整个地下空洞。守骨鸦的鸣叫声逐渐平息,暗红色的眼睛慢慢恢复成黑色,它们不再攻击,而是盘旋在骨核上空,像是在哀悼。骨核上的暗红色光芒逐渐减弱,最终化作点点光斑,融入周围的骸骨中。
调查组趁机进入地下空洞,发现骨境中的场景与无人机传回的画面截然不同:这里并非布满骸骨的洞穴,而是一个由无数片段组成的“记忆迷宫”,每一个失踪者都被困在与死者执念相关的记忆片段中:
老周被困在一片废墟中,身边是倒塌的墙体,他一遍遍重复着“对不起,是我炸了你们的家”——他年轻时曾参与过一次违规爆破,导致一栋老屋倒塌,掩埋了里面的住户,这件事一直让他愧疚不已;张老太被困在自己的老屋里,手中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她已故的丈夫,她喃喃自语“我不能走,我要陪着你”——她的丈夫临终前曾嘱咐她,要守住祖传的老屋;小李被困在一条黑暗的小巷里,耳边传来无数人的指责声“你毁了我们的家园”——他曾为了施工进度,擅自拆除了一栋有历史价值的老屋;记者小赵被困在一片墓地中,面前是无数的墓碑,他抱着头大喊“我不该为了流量,编造虚假新闻”——他曾写过一篇关于旧城区的虚假报道,导致部分拆迁户的利益受损;陈博士则被困在石碑前,一遍遍抚摸着碑上的文字,自责道“我来晚了,没能早点让你们安息”。
调查组逐一唤醒他们:陆沉用老周当年违规爆破案的后续处理结果,告诉老周“你已经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死者的家属也已经原谅了你”;叶眉用张老太丈夫的日记,让她明白“守住回忆比守住老屋更重要”;顾野用文物保护部门的表彰文件,化解了小李的愧疚;陆沉则帮小赵联系了当年被误导的拆迁户,让他当面道歉,解开了他的心结;而陈博士在看到“安魂咒”生效后,主动放下了执念。
当最后一个失踪者的意识体被带出骨境时,地下空洞中的骸骨开始慢慢风化,守骨鸦发出一声悠长的鸣唳,随后成群结队地飞出地下空洞,消失在夜色中。此后,旧城区拆迁工地再也没有发生过失踪案,施工队调整了拆迁方案,对地下空洞区域进行了加固与保护,并在工地旁修建了一座小型的“安魂亭”,供市民祭奠逝去的亡灵。
调查组在档案末尾备注:守骨鸦并非邪恶的诡物,它们是死者执念的化身,也是旧城历史的守护者。现代都市的发展不应以遗忘历史、惊扰亡灵为代价,那些被掩埋在地下的骸骨,承载着无数人的故事与心愿,值得被尊重与铭记。所谓的“诡异事件”,不过是亡灵对安宁的渴望与人类发展需求之间的冲突。真正的恐惧,从来不是面目狰狞的诡物,而是对历史的漠视与对生命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