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午夜,巷内万籁俱寂,只有路灯的光晕在潮湿的空气中微微晃动。突然,仪器开始发出“滴滴”的警报声,显示有强烈的执念波动。紧接着,杂物间方向传来“呜呜”的哭声,与之前居民反映的一致。两人屏住呼吸,悄悄靠近,只见杂物间门口,那只三尾鳞猫正蹲在地上,青黑色的毛发在月光下泛着幽绿的光,三只眼睛盯着地面,像是在注视着什么。
就在这时,鳞猫突然抬头,三只眼睛同时看向林深和苏晓的方向,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声音刺破夜空,让人耳膜发麻。苏晓立刻摇动铜铃,铃声清脆,鳞猫听到铃声后,身体明显一颤,后退了两步,眼中闪过一丝畏惧。
“铜铃果然有用,”林深低声说,“但它没有逃跑,说明它的执念也很强。”他注意到,鳞猫的三条尾巴中有一条尾巴末端是焦黑色的,像是被火烧过,与之前找到的烧焦布料相呼应,推测这只鳞猫就是1927年大火中幸存的那只。
鳞猫盯着两人看了片刻,突然转身钻进杂物间。林深和苏晓紧随其后,进入杂物间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墙角的符号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绿光。苏晓打开强光手电,照向墙壁,突然惊呼一声:“你看这里!”
只见墙壁上的符号下方,有一道暗门,暗门被藤蔓般的黑色丝线缠绕,丝线上沾着青绿色黏液。林深用特制的刀具斩断丝线,推开暗门,一股浓烈的霉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暗门后是一条狭窄的地道,仅容一人通过,墙壁上布满了爪痕和黏液,像是鳞猫长期居住的地方。
两人沿着地道前行,大约走了五十米,地道尽头豁然开朗,是一间不大的密室,密室中央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摆放着一具骸骨,骸骨旁躺着一只已经死去的三尾鳞猫,正是他们之前看到的那只,它的身体已经僵硬,三条尾巴蜷缩在身体旁,眼睛圆睁,像是在守护着什么。
石台上还有一个木质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泛黄的日记,落款是“柳月娥”,推测就是那位清末的养鳞人。日记中记载了柳月娥的生平:她从小便能与动物沟通,偶然救下一只受伤的三尾鳞猫,便一直饲养在身边,鳞猫以人的执念为食,柳月娥便用自己的“善念”喂养它,两人相依为命。1927年夏,巷内一位富商因觊觎柳月娥的铜铃(传闻铜铃能带来财富),深夜纵火,想烧死柳月娥,夺走铜铃。柳月娥为了保护鳞猫,将它藏在地道中,自己却葬身火海。鳞猫逃出后,一直守在地道中,等待柳月娥回来,它的执念是“等待”,这百年来,它以巷内居民的善念为食,勉强存活,直到老城区拆迁,居民搬走,善念减少,它开始饥饿,偶然吸食了恶念后,性情大变,才引发了失踪案。
“原来它不是故意害人,”苏晓看着石台上的骸骨和鳞猫尸体,眼眶有些湿润,“它只是太孤独,太饿了。”
林深却皱起眉头:“不对,王二失踪时,现场的符号是鳞猫画的,它像是在引导我们来这里。而且,这具骸骨旁边,还有别的东西。”他用手电照向骸骨的手骨,只见手骨紧紧攥着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月娥”二字,而玉佩的材质,与前几起失踪者现场留下的痕迹中检测到的未知物质一致。
就在这时,密室的墙壁突然开始晃动,石台上的骸骨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像是要复活。林深和苏晓立刻后退,只见骸骨慢慢站了起来,空洞的眼窝中闪过幽绿色的光,与鳞猫的眼睛一模一样。
“不好,”林深突然反应过来,“鳞猫的执念是‘等待’,而柳月娥的执念是‘守护’,两者相互羁绊,百年后形成了共生关系。鳞猫死后,它的执念转移到了柳月娥的骸骨上,现在骸骨吸收了鳞猫的力量,又吸收了之前失踪者的执念,已经失控了!”
骸骨朝着两人扑来,速度极快,带着浓烈的血腥味。苏晓立刻摇动铜铃,铃声响起,骸骨的动作明显迟缓了下来,但并未停止。林深发现,骸骨的弱点似乎在胸口,那里有一个烧焦的痕迹,应该是柳月娥被火烧伤的地方。他拿出特制的火焰喷射器(异常现象调查科装备,专门对付邪祟),对准骸骨的胸口喷射,火焰瞬间燃起,骸骨发出刺耳的嘶吼声,身体在火焰中逐渐化为灰烬。
火焰熄灭后,密室中只剩下一堆灰烬和那只鳞猫的尸体。林深和苏晓在灰烬中发现了三枚玉佩,与石台上的玉佩一模一样,推测是前三位失踪者的,玉佩上吸附着他们的执念,被骸骨吸收后,成为了它的力量来源。而王二的玉佩,应该还在他身上,只是王二的尸体并未找到,推测是被骸骨吞噬了。
结局
密室的危机解除后,林深和苏晓将柳月娥的骸骨与鳞猫尸体一同火化,骨灰埋在青鳞巷的老槐树下,旁边摆放着那枚铜铃和日记。张婆婆说,这样能让柳月娥和鳞猫安息,了却它们的执念。
经检测,失踪者的玉佩上吸附的执念已随着骸骨的火化而消散,青鳞巷内的诡异现象也随之停止。老城区的拆迁工作如期进行,青鳞巷最终被夷为平地,建成了一座城市公园,公园中央的老槐树下,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青鳞巷记”,记载了这里曾经发生的故事,却隐去了诡异的部分,只说清末有一位善良的养猫人,与猫相依为命,守护着巷内居民。
林深和苏晓将调查结果整理成档案,编号“青鳞-0719”,存入异常现象调查科的资料库。档案的最后,林深写下了一段批注:“诡物并非天生邪恶,执念本身也无善恶之分,真正引发祸端的,是人性的贪婪与自私。柳月娥与鳞猫的羁绊,跨越百年,既是守护,也是束缚。当执念散去,一切归于平静,只留下一段被时光尘封的异闻。”
数月后,江城市公园正式开放,有游客在老槐树下看到一只普通的三尾猫(后来证实是流浪猫,因基因突变长了三条尾巴),它温顺地卧在树下,偶尔抬头望向天空,像是在等待什么。有老人说,那是柳月娥和鳞猫的灵魂,它们终于得到了解脱,永远守护着这片土地。而那枚铜铃,被张婆婆捐赠给了江城博物馆,成为了一件特殊的展品,铃身上的鳞片花纹,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青绿色光泽,仿佛还在诉说着百年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