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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契档案:老巷叩棺声(2 / 2)

“是叩棺声!”陈婆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她手里拿着一个火把,“柳看门人当年说,叩棺声起,是鸦契在‘召人’,要把破坏契约的人召到地底下,替他守棺!”

洞口里的叩棺声越来越响,伴随着一阵沙哑的人声,像是无数人在低声呢喃。我们用手电筒往洞口里照,只见木上都刻着鸦纹,每口棺木的盖子都在轻微晃动,像是里面有东西在挣扎。

地窖的角落里,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民国时期的灰布衫,背对着我们,手里拿着一根槐木杖,杖头刻着乌鸦的形状。人影缓缓转过身,我们看清了他的脸——没有五官,只有一个用鸦羽拼成的轮廓,轮廓的中央,是两个暗红色的光点,像是乌鸦的眼睛。

“是柳看门人的执念!”陈婆举起火把,朝着人影晃动,“他还在守着这些棺木,守着鸦契!”

人影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像是乌鸦的叫声,地窖里的棺木晃动得更厉害了,有几口棺木的盖子已经被推开一条缝,里面伸出几只干枯的手,手上缠着黑羽,指甲缝里嵌着槐木的碎屑。

老周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账本:“陈婆,账本最后一页写着‘槐枯鸦散,契破人亡’,是不是只要修复契约,就能平息这一切?”

“是!”陈婆大喊,“要重新结契!用老槐树的汁液,混着乌鸦的血,写在供桌上的布包上,再把布包放回地窖的中央!”

我们立刻行动起来。老周爬上老槐树,用刀在树干的洞口处刮了一些槐汁,陈婆从手串上取下一根鸦爪,刺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进槐汁里。我拿着毛笔,蘸着混合后的汁液,在黑色布包上写下“鸦契”二字。就在这时,地窖里的人影突然扑了过来,速度快得像一阵风,老周一把将我推开,自己却被人影缠住,手臂上立刻出现了几道发黑的抓痕,像是被乌鸦爪子抓伤的。

“快把布包扔下去!”老周大喊。我抓起布包,朝着地窖中央扔去。布包落在地窖的石板上,发出“噗”的一声,瞬间燃起暗红色的火焰。火焰蔓延开来,沿着棺木上的鸦纹燃烧,照亮了整个地窖。人影发出一阵痛苦的嘶鸣,身体渐渐变得透明,那些从棺木里伸出的手也缓缓缩了回去。

叩棺声停了,鸦鸣也消失了。地窖里的火焰渐渐熄灭,布包变成了一堆灰烬,灰烬中露出一块槐木刻的乌鸦牌,正是陈婆说的鸦契印。老周手臂上的抓痕不再发黑,疼痛感也渐渐消失了。

我们下到地窖里,发现那些失踪的人——老杨、小林,还有另外三个之前失踪的施工队成员,都躺在棺木旁边,双目紧闭,像是睡着了。他们的身上缠着黑羽,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像是做了个安稳的梦。我们把他们抬了上来,送到医院检查,医生说他们只是陷入了深度睡眠,身体没有任何损伤,只是体内有微量的槐木汁液成分。

第二天,拆迁办暂停了鸦雀巷的拆迁计划,将祠堂和老槐树列为保护建筑。陈婆按照老规矩,在老槐树下摆上了清水和小米,重新开始供鸦。那些乌鸦又回到了老槐树上,只是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戾气,只是静静地蹲在枝桠上,像是真的成了守护巷子的精灵。

我们在档案里记录下整个事件的经过,归档时,老周突然问我:“你说,柳看门人的执念,到底是守棺,还是守那个鸦契?”

我没有回答,只是想起了地窖里那些整齐摆放的棺木,想起了账本上密密麻麻的供品清单,想起了陈婆手腕上的鸦爪手串。或许,柳看门人的执念,是守护一份承诺——对无主棺木的承诺,对乌鸦的承诺,也是对那个年代里,一份不为人知的责任的承诺。

半个月后,我们再次回访鸦雀巷。陈婆正在祠堂门口扎竹笼,老槐树上的乌鸦时不时发出几声鸣叫,不再刺耳,反而带着一丝祥和。那些失踪的人都已经康复出院,小林还特意来感谢我们,她说自己在“梦里”看到了一个穿着灰布衫的老人,带着一群乌鸦,在巷子里巡逻,像是在保护什么。

离开鸦雀巷时,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老槐树上,乌鸦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我回头望去,只见祠堂的门口,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灰布衫,手里拿着槐木杖,像是在目送我们离开。风一吹,人影渐渐消散,只留下几片黑羽,在空中打着旋,缓缓落在青石板路上。

这份档案的最后,是我补充的备注:鸦雀巷的守棺鸦事件,是民间契约与人心执念共同作用的结果。柳看门人的“鸦契”,既是守护,也是束缚——守护无主之灵,束缚破坏规则之人。在城市化快速推进的今天,我们往往急于推倒旧物,建造新楼,却忘了那些旧巷、老树、老手艺背后,藏着的不仅是历史,还有未曾消散的执念与承诺。尊重过去,或许才是平息一切诡异的最好方式。

档案归档人:沈砚

记录日期:2024年4月23日

档案等级:b级(可控非自然现象)

备注:每月十五派人回访鸦雀巷,监督供鸦仪式执行情况,截至目前,巷内无异常,守棺鸦未再出现攻击性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