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抬起头,打量了她一眼:“是啊,姑娘要当东西还是赎东西?”
“我想问问,民国二十三年七月初七,有没有一个姓周的画师,在这里当了一幅绣品,叫《百鸟朝凤》?”林墨拿出那半张当票。
老人接过当票,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又翻了翻柜台下的旧账本,摇了摇头:“太久了,记不清了。再说,这当铺早就不是原来的老板了,我是十年前盘下来的。”
林墨有些失望:“那您知道原来的老板去哪里了吗?”
“听说去了香港,具体地址不清楚。”老人说,“不过,我盘店的时候,收到一批没人赎的旧当品,都堆在后面的仓库里。你要是不急,可以去翻翻,说不定能找到。”
林墨眼睛一亮:“谢谢老伯!”
仓库里堆满了杂物,弥漫着一股霉味。林墨戴上手套,在堆积如山的箱子里翻找起来。找了整整一下午,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盒。盒子上贴着一张标签,上面写着:“民国二十三年,绣品一幅,周先生当”。
她激动地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放着一幅绣品,正是《百鸟朝凤》!绣品的丝线虽然有些褪色,但上面的凤凰依旧栩栩如生,百鸟围绕,神态各异,看得林墨啧啧称奇。
就在她拿起绣品的瞬间,盒子底部突然掉出一张纸条,上面是一行清秀的字迹:“晚晴亲启,见字如面。吾病入膏肓,恐难再陪。《百鸟朝凤》乃吾心血,望你见之如见吾。若有来生,必不负你。周文轩绝笔。”
林墨这才明白,周画师不是病逝的,而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故意瞒着苏晚晴,怕她伤心。他把绣品当在当铺,是希望有一天苏晚晴能发现,明白他的心意。
她将绣品和纸条小心收好,刚要离开仓库,突然冲进来几个黑衣人,为首的是个刀疤脸,恶狠狠地说:“把《百鸟朝凤》交出来!”
林墨心里一紧:“你们是谁?”
“别管我们是谁,这东西是我们老板要的!”刀疤脸说着,就朝她扑了过来。
林墨赶紧躲开,想起苏晚晴说的画中乾坤,她掏出那幅仕女图,对着画大喊:“苏晚晴,救我!”
话音刚落,画中突然射出一道白光,苏晚晴的身影一闪而出,她对着黑衣人轻轻一指,那些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快走!”苏晚晴拉着林墨,冲出了仓库。
两人一路狂奔,直到甩掉了黑衣人,才停下来喘口气。“那些人是谁啊?”林墨问道。
苏晚晴脸色凝重:“他们是当年害死周郎的人。周郎发现他们走私文物,才被他们下毒害死的。他们一直想找到《百鸟朝凤》,因为绣品里藏着他们走私的证据。”
林墨这才明白,事情比她想象的复杂得多。“那现在怎么办?”
“把绣品交给警察,让他们绳之以法。”苏晚晴说,“周郎的仇,也该报了。”
四、真相大白
林墨带着《百鸟朝凤》和苏晚晴,找到了上海的警察局。接待她的是个姓王的探长,起初他对林墨的话半信半疑,但当他看到绣品背面用特殊丝线绣着的走私清单时,脸色立刻严肃起来。
“这些线索太重要了!”王探长激动地说,“我们追查这个走私团伙很久了,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他立刻下令抓捕,很快就将刀疤脸一伙人一网打尽,还顺藤摸瓜,揪出了隐藏在幕后的头目。
案件告破的那天,上海下起了小雨。林墨将《百鸟朝凤》还给了苏晚晴。苏晚晴抚摸着绣品,泪水无声地滑落。“周郎,你的仇报了,我们的心愿也了了。”
她转过身,对林墨说:“谢谢你,林姑娘。现在,我可以安心地走了。”
林墨看着她,突然有些不舍:“你要去哪里?”
“去该去的地方。”苏晚晴微微一笑,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化作一道白光,融入了《百鸟朝凤》的绣品中。那幅古画和仕女图,也在瞬间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林墨站在雨中,手里只剩下那枚黄铜牌子和半张当票。她知道,苏晚晴终于和周画师团聚了。
回到“拾光”画廊,老顾惊讶地看着她:“你去哪了?这几天可把我急坏了。”
林墨笑了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老顾听完,叹了口气:“真是一段奇闻啊。”
林墨将黄铜牌子和当票放进画廊的展柜里,旁边写上了“”三个字。她知道,这段经历会成为她心中永远的秘密,也让她明白,有些爱情,即使跨越生死,也能绽放出最美的光芒。
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亮了画廊里的每一幅画。林墨站在窗前,看着街上往来的行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奇闻等着她去发现,而每一个奇闻背后,都藏着一段动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