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婆婆笑，用钳子指天：“烟顶就是倒扣锅，锅口朝天，锅底朝地，你们上去，把‘火心’丢进锅底，锅就翻个，柴就掉下。”
你们不再问，依次上梯。烟绳软，却韧，踩上去像踩“炒面”，脚陷一半，又被弹回。梯共七七四十九阶，每阶“咔嚓”一声，都像在吃脆饼。梯越上，烟越浓，浓到对面不见人，只闻丫头笑，猫打喷嚏。终于，头顶“咚”一声，碰到“锅底”——那是一块“乌铁锅巴”，厚得像城墙，黑得像老铁锅，表面“噼啪”冒小火星，像锅里炒椒盐。
锅底中心，有个“锅眼”，拳头大，正“呼呼”吸风，像灶膛喘大气。你们把七颗火心排成“圈”，同时放进锅眼——“噗！”
锅底立刻“翻面”，像有人把锅整个掀起，你们脚下一空，连人带猫“嗖”地掉进去。没掉冷处，掉进了“锅腹”——那是一间“倒扣锅屋”。屋圆壁滑，壁贴“锅巴砖”，砖香扑鼻，屋底燃“火心池”，池里七色火，火像七个小人，手拉手跳舞。池中央，插着“第十四把柴”——那是一根“烟柴”，柴身扭成“麻花”，像老烟枪里掏出的“烟油绳”，却亮晶晶，像抹了蜜。
你们落池边，火心池“噼啪”鼓掌，像说“欢迎”。你伸手拔柴，柴却自己“嗖”地跳出，落进你袖炉，与“老锅巴枝”并肩，像兄弟俩碰头。柴一入炉，炉盖“叮”一声，自动旋紧，炉身透出“烟香光”，光像老烟囱，冒“白米烟”，烟里隐约有“饭香字”：
“第十四把柴，已归队；
下一程，叫‘烟香渡’；
过河不用桨，用‘烟香被’；
被里裹‘饭香梦’，
梦醒，第十五把柴，
在奶奶灶头，
等你们添把火。”
烟香字一闪即灭，锅屋开始“翻身”——墙壁“咔嚓”裂，裂成“锅巴瓣”，瓣瓣掉落，像拆积木。你们落回软梯，梯自动下滑，把你们送回巷口。烟婆婆已不见，只剩蒲扇钳夹一块“新炭糖”，糖面写“再会”。你们拿糖，分三瓣，含嘴里，甜得闭眼。糖化完，巷已消失，原地只剩“烟香被”——那是一条“白烟被子”，被面绣“饭团花”，被里铺“锅巴绒”，轻轻飘起，像等人上船。
你们躺进烟香被，被自动卷边，把你们裹成“烟香卷”。卷外“呼呼”起风，风像老灶烟囱里那口“倒吸烟”，把卷托起，往雾里送。被里暖洋洋，像小时候被奶奶抱在怀里，听她讲“锅巴精”故事。丫头先睡着，嘴角带笑；猫蜷脚边，呼噜成“小烟雷”；你最后闭眼，只听“噼啪”一声轻——
第十五把柴，
正在奶奶灶头，
把旧锅巴，
翻成新锅巴，
把旧故事，
讲成回家话。
烟香卷载你们，
穿过雾，
穿过“噼啪”，
穿过“咔嚓”，
一路往灶口，
一路往家门，
一路往——
第十五把柴，
那口永远热着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