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客,锅已热,请下料!”蒜精蛙喊。
“下料?我们没料。”你摊手。
“有!”蛙指你们脚边。原来一路滑下来,鞋底味翅已把“愿望”磨成“味粉”:你的“热饭粉”、丫头的“糖被粉”、猫的“鱼干粉”,三色粉在脚边聚成小堆,像三包调料。蒜精蛙碗一扬,“味灯”飞出七点火,落在粉堆,“噗”地烧成“味焰”,焰不烫,反冒香。你们把三堆粉同时扬进油锅——“哗啦!”
味油海立刻起浪,七色泡被粉染,像七碗面汤同时点卤,瞬间凝固,变成“味豆腐”,豆腐块块不同:热饭豆腐雪白,糖被豆腐金黄,鱼干豆腐银亮……它们浮出海面,排成“品”字,像给海加了个“盖”。
蒜精蛙大喜,蛙腿一蹬,金壳船滑到你们脚边:“上船,带你们去‘味心’!”
你们上船,船底“咔嚓咔嚓”嚼着味豆腐,像有人边走边吃,吃得船行如飞。船行至味海中心,海面突然“咕嘟”冒大泡,泡里升起一座“味塔”。塔高七层,每层一种颜色,塔身全是“味砖”:糖砖、鱼砖、桥砖、梯砖、舟砖、井砖、镜砖。塔顶却空,像给谁留座。塔门大开,门楣写:“十三把柴,在此添火。”
“塔里缺个‘味心’。”蒜精蛙说,“味心就是‘最想留的那口饭’,谁最想说,谁就去放。”
丫头第一个举手:“我想把糖锅巴留给明年今天的自己!”她掏出兜里最后一块“糖锅巴”,巴掌大,亮晶晶,像小窗。她把糖锅巴放进塔门,塔一层“糖砖”立刻亮,砖缝流出“糖河”,甜得猫直舔空气。
猫第二个跳,尾巴卷出“鱼干锅巴”,是它路上偷偷藏的两片,它把鱼干锅巴按在塔二层,“鱼砖”亮,砖缝跳出“鱼香雨”,雨点落在海面,立刻变“鱼味泡”,泡里游“锅巴小鱼”,像给海加了个鱼缸。
你最后。你摸遍口袋,只剩怀里“袖炉”。炉壁那六道烟纹已淡,像快熄的炭。你打开炉盖,里头那粒“裂米”火种,正静静躺着,像小红人打盹。你把它托在掌心,轻声说:“去吧,把热饭留给所有赶路的人。”火种滚入塔七层,“镜砖”瞬间亮,像七面小太阳,把整座味塔照得通透。塔心“噗”地长出一棵“味树”,树枝七杈,每杈挂一种“味灯笼”:糖灯笼、鱼灯笼、桥灯笼、梯灯笼、舟灯笼、井灯笼、镜灯笼。树顶再冒一缕“饭香烟”,烟直直升空,穿过晨雾,像给天缝了条“饭香线”。
味塔一完,整座味海立刻“咔嚓”结冰,却不是冷冰,是“锅巴冰”,脆得像蛋卷。冰面自塔脚向外扩,扩到金壳船底,“咔啦”一声,船被冰托高,像被谁托在手心。冰面继续扩,一直扩到你们来时的味坡,坡上的黄金锅巴砖被冰黏住,连成“锅巴滑梯”,滑梯尽头,正是“第十三把柴”——那是一棵“饭香树”,树干是“老锅巴”,树枝是“米糊”,树叶是“饭团”,树顶燃“裂米火”,火像红心,一跳一跳,催你们:“来呀,来摘我!”
蒜精蛙在船头鞠躬:“路已铺好,味已入心,剩下的路,用滑!”
你们仨对视,笑成一朵花。丫头抱猫,你抱丫头,一起坐进金壳船——船无桨,却有味翅。船头对准滑梯,味翅一扇,“嗖!”船冲下冰滑梯,像坐“饭香过山车”。风在耳边“呼呼”唱歌,冰面“咔嚓咔嚓”给节奏,所过之处,锅巴冰碎成“饭香雪”,雪扬到空中,又落回身后,像给来路盖了层“饭香被”。
滑梯尽头,饭香树等你们。树不高,却伸手可摘。你们停船,上岸,树顶火光照脸,暖得想睡觉。你伸手,摘下一枝“饭团叶”,叶落手,化成“第十三把柴”——那是一段“老锅巴枝”,枝上七节,节各一种味,像七色糖葫芦。你把枝揣进袖炉,炉壁那六道烟纹立刻复活,缠住新柴,像老朋友握手。炉盖“叮”一声,自动合上,炉身透出“饭香光”,光像小灯笼,照得脚下冰面化开,露出“味长”新路——路不再脆,变得柔软,像刚发好的面团,踩一脚,回弹,像路在给你鞠躬。
丫头把猫高举,猫尾巴扫下“饭香雪”,雪落味长路,化成“饭香花”,花小如米粒,却一路开,一路亮,像给晨雾点灯。你们踩着花,往雾里走,往“第十四把柴”走。身后,味塔、味海、味坡,慢慢合拢,像书本合页,把刚才所有“咔嚓”“噼啪”“叮叮”都收进封面,只留一句:
“锅巴路,还长;
心火在,脚就不凉;
饭香做灯,照你——
把下一声‘咔嚓’,
走成回家门。”
你们不回头,只往前走。
因为第十四把柴,
正在前方“噼啪”作响,
像奶奶灶里,
那口永远热着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