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周在忙碌与压抑中过去。
杨慕心像个被上了发条的陀螺,机械地往返于医院、家和学校之间。奶奶的病情在最好的医疗条件下稳步好转,这大概是唯一能让她感到一丝慰藉的事情。
但父亲离世的阴影和沉重的谎言,依旧如同附骨之疽,缠绕着她每一个清醒的时刻。
然而,她今天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在她心里酝酿了许久,关乎尊严和了结的重大决定。
~
另一边。
晚饭前的最后一节自习课。
教室里弥漫着期末考前的躁动与疲惫。
“下周都期末考试了你还睡啊?”方清俞趴在陈江漓那张堆着几本崭新教材,崭新试卷,崭新悬疑小说,显得有些乱糟糟的课桌上,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卷起他脑后一撮浓密黑发,又松开,像是在玩弄什么有趣的玩具。
(不久前的陈江漓因为头发掉色所以染黑了)
陈江漓抬起头,半边脸还埋在臂弯里,只露出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和漫不经心的桃花眼,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天气:“你第一天认识我啊?”他成绩好得令人发指,似乎从来不需要为考试发愁。
方清俞嘟嘟嘴,不死心地又去拨弄他额前细碎的刘海,像是在给一只高傲的猫咪顺毛。
“你是不是很无聊?”陈江漓挑起眉头,眼神里带着点戏谑。
“对啊,学累了嘛。”方清俞附和着,手里动作不停。
陈江漓瞥了一眼旁边正认真回胡虞书纸条、嘴角带笑的久白秋,转回头,对着方清俞勾起嘴角:“给你变个魔术啊?”
“好呀好呀!”方清俞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盛满了星星。
“交作业了。”还没等陈江漓有所动作,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酝酿中的“魔术”。
是班长陆越清,他抱着一摞作业本,面无表情地站在桌前。
陈江漓懒洋洋地瞥了一眼,从桌洞里摸索出一本数学作业,随手递过去:“呐。”
陆越清接过,熟练地翻到最新一页,看了看那大片刺眼的空白,声音里透着一丝习以为常的无奈:“又没写?”
陈江漓浑不在意地挑眉,语气带着点熟稔的调侃:“交给你了,鞭炮~”
陆越清懒得理他,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到季颜颜座位旁,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饭团,轻轻放在她桌上。
正埋头苦读的季颜颜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抬头,有些茫然:“诶?班长你干嘛?”
“请你吃。”陆越清难得地笑了一下,虽然很浅,却瞬间柔和了他清冷的面部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