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压低声音:“喂,强子,有个活儿,肥羊,刚从我这儿出去,穿校服的那个小姑娘,对,手里有个好货……跟上她,找个没人的地方……”
杨慕心正想着爸爸刚才那通关于一百五十万的电话,以及陈江漓那条决绝又带着安排的短信,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她拐进了一条通往老居民楼的近路小巷,这里平时就人烟稀少,午后的阳光被两旁高耸的楼房切割,投下大片的阴影。
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粗糙的大手猛地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口鼻,一股刺鼻的化学药水味瞬间涌入鼻腔!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拼命挣扎,双手胡乱地向后抓挠,脚也不停地踢蹬。
但那人力气极大,另一只手轻易地箍住了她挥舞的手臂,死死地将她往后拖。
“唔!唔——!” 呼救声被死死堵在喉咙里,变成模糊的呜咽。
装着课本和那个翡翠手镯的书包掉在了地上。
那辆灰色的面包车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到巷口,车门“哗啦”一声被拉开。
另一个戴着鸭舌帽、面相凶狠的男人(强子)跳下车,动作麻利地帮着同伙,一起将不断扭动的杨慕心往车里塞。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大脑因为缺氧和恐惧一片空白,视线开始模糊,只能感觉到自己被粗暴地扔进了车厢深处。
那只紧紧攥着的翡翠手镯,在挣扎中从手心滑脱,“哐当”一声轻响,落在车厢地板上,滚到了角落。
“妈的,这丫头劲儿还不小!” 捂住她口鼻的男人啐了一口,用准备好的胶带迅速封住她的嘴,又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捆紧。
面包车门猛地拉上,隔绝了外面微弱的光线。
引擎发出一声低吼,车子迅速驶离了小巷,只留下地上那个孤零零的书包,和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刺鼻气味。
昏暗、颠簸的车厢里,杨慕心蜷缩在角落,嘴被堵着,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呜”声。
泪水无声地滑落,恐惧攥紧了她的心脏。
奶奶还在医院等着她,那笔突如其来的巨款……又瞬间失去的母亲遗物……所有的希望和绝望在瞬间交织、崩塌。
绑架……这种只在新闻里看到的事情,竟然真实地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他们是为了钱?还是为了……那个手镯?
冰冷的绝望,比车厢的铁皮还要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