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在这里假惺惺呢？我们两家交个好，平步青云，超越刘氏，不是指日可待？”林诺失笑，摊了摊手，试图表现得云淡风轻。
“合作？”叶初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地上那瓶滚落的乌龙茶，“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因为你，去说服我爸和你们林家合作？凭这瓶来历不明的乌龙茶？还是凭你脑子里那些污秽不堪的想法？”
“怎么会？”林诺语气依旧努力维持着风轻云淡，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哦？身正不怕影子斜啊？”叶初欹尾音上扬，眼神锐利如刀，“那您怎么不在一班教室门口送饮料，非要跑到这荒无人烟的行政楼来‘偶遇’？还是说…你另有所图，觉得这里更方便做点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林诺的脸色终于微微变了。
他不再与叶初欹争辩，弯腰捡起那瓶饮料，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拂去上面沾染的灰尘，动作慢条斯理，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怒气。
“我不过是路过而已，没想到叶小姐火气这么大。既然这么不待见我，我该走了。”
他淡淡地避开所有尖锐的问题，选择了抽身离开，“再会。”
说完，他不再看两人，握着那瓶饮料，转身快步消失在走廊的阴影处。
叶初欹盯着他消失的方向，咬咬牙，低声啐了一句：“人模狗样的东西！”
直到林诺的身影彻底消失，方清俞才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抓住叶初欹的手臂，声音带着感激和后怕：“谢谢，叶初欹，真的谢谢你！”
叶初欹转过身，神情严肃地提醒她：“别谢太早。你当心点吧，看他那样子，肯定还会找机会接近你。”
方清俞这才想起心中的疑惑：“你认识他啊？他…家里也很有钱吗？”
“还好，没我有钱。”叶初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傲气，“但这家伙在我们那个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混账。我之前在一些私人社群里，看到好多人匿名发帖骂他，内容无非是‘得到了就不珍惜’、‘同时吊着好几个’这种烂事，甚至还有人贴出聊天记录实锤。他现在才高一啊，你想想这得造了多少孽？归根结底，还是倚仗他爸那点家底胡作非为。”她说着，身体嫌恶地哆嗦了一下，“细思极恐的是，前两天他们林家还真来找我们谈合作，我爸平时又不关注这些乱七八糟的花边新闻，差点就被他们表现出来的诚意打动了。”
方清俞脸上瞬间写满了震惊和嫌弃，一阵恶寒从脊背窜上来：“亏我之前还觉得他可能没那么坏……我现在就把他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她说着，急忙去掏口袋里的手机。
“等等，”叶初欹按住她掏手机的动作，冷静地问，“你先别急。我倒想知道，他当初是怎么和你认识的？”
方清俞被问得一怔，努力回忆了一下，却发现那段记忆有些模糊：“呃…我看看聊天记录，有点忘了具体怎么加上的了……”
叶初欹看着她那迷糊又后知后觉的样子，无奈地扶额，语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要这样的吗？连怎么被盯上的都不清楚？”
方清俞尴尬地低下头，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试图在浩如烟海的群聊和临时对话中，找到与林诺最初的那条连接线。
走廊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她翻阅屏幕的细微声响，而方才那短暂交锋带来的紧张感，依旧弥漫在空气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