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们陪你。”刘似成说。
“不用了，你们...”
“杨慕心，”程辞怀打断她，“要么我们陪你，要么我们一路跟着你，选一个。”
最终，四人一起来到喧闹的菜市场。
杨慕心熟练地挑选着蔬菜，讨价还价，计算着手中的零钱。
朋友们默默看着，没人说话。
走出菜市场，蓝故宜终于忍不住：“慕心，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
杨慕心停下脚步，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轻声说：“爸爸昨天又去找工作了，说可能要去观田干半个月。奶奶咳了一夜，我几乎没睡...这样的我，怎么住校？”
一阵沉默。
“我们可以帮忙。”刘似成突然说，“我妈妈一周可以抽两天去照看你奶奶。”
“我爸爸认识一位很好的中医，”蓝故宜接上，“可以请他去看看奶奶。”
程辞怀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过她手中沉甸甸的菜篮。
杨慕心眼眶发热，急忙别过头：“谢谢，但真的不用...”
“杨慕心，”程辞怀声音平静，“接受帮助不是软弱。”
~
第二天清晨，杨慕心刚推开家门，就看见程辞怀跨在自行车上等在她家巷口。
“你怎么...”
“顺路。”他简短地说，递给她一个热乎乎的饭团，“刘似成妈妈做的。”
“我可是个有善心的好男人。”
“谢谢。”
“小事。”
一路上，杨慕心沉默地吃着饭团，温热的感觉从喉咙一直蔓延到心里。
快到校门口时，她终于轻声说：“真的谢谢。”
程辞怀看了她一眼：“谢什么？下午放学等我们一起回去，蓝故宜可以送你的。”
“真的不用...”
“不是征求你同意。”他语气平淡，“是通知你。”
校门口，蓝故宜和刘四成等在那里，看见他们，笑着挥手。
课间，杨慕心被李老师叫到办公室。
“你的通校申请，我批准了。”李老师表情温和了些，“不过有条件——每次月考成绩不能下滑，否则立即搬回宿舍。
另外，程辞怀同学主动提出，他们几个会轮流陪你上下学，确保安全。”
杨慕心惊讶地转头，看见程辞怀站在办公室门外，朝她轻轻点头。
“还有，”李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学校的助学金申请表，你填一下。别急着拒绝，是你应得的。”
走出办公室，杨慕心看着等在外面的三个朋友，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蓝故宜笑着挽住她的胳膊：“走啦，上课去！”
“谢谢。”杨慕心轻声说，声音有些哽咽。
“说什么傻话。”刘四成拍拍她的肩。
程辞怀走在最前面，回头时眼里有淡淡的笑意：“一起走吧。”
杨慕心点点头，跟上他们的步伐。
二月的风依然寒冷，但她心中却有什么东西，正悄然融化，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