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俞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解释,才能让他消气。
解释一下来龙去脉?不行!太苍白无力!向他示弱撒娇?他会记恨心头吧?那约他出来道歉?天啊,看他今天这态度能约出来吗?回个消息都难吧?难道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心安理得的过一个寒假?那她的求爱大计岂不是彻底泡汤?
正当她头脑风暴时,一只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她抬头,对上方母探究的目光。
“你不是说家长不让进吗?怎么我看到的家长都进进出出多少次了?你自己搬这些东西能行吗?”方母连珠炮似的问题轰得方清俞直冒冷汗。
方清俞结结巴巴:“那个妈…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没事的阿姨,我帮她搬就好了,看错消息,人之常情嘛。”陈江漓上前解释,语气温和得体。
方母当即喜笑颜开:“呀!帅小伙!我记得你!你参加过小俞的生日吧?你说一个女孩子冒冒失失的以后怎么办,真是麻烦你了。”说着打开后备箱。
“哎呀!妈!”方清俞红了脸,急切地跺脚。
“别磨叽,快把东西放进来。”方母催促道。
陈江漓笑着应道:“没关系的阿姨,不麻烦。”
---
车上等红灯时,方母八卦地问:“小俞,你说那个男孩子是不是你对象?”
“真的不是!”方清俞瘫在后座,怀中紧紧抱着陈江漓送的蜡笔小新抱枕。
“少装,就算不是你男朋友,你也肯定喜欢他。妈是过来人,你那点小心思瞒得过谁?看人家小伙多好,长得又帅又温柔…”方母絮絮叨叨地说着。
方清俞有些困倦了。
窗外是穿梭的商业街,树丛上覆盖着皑皑白雪,耳边是母亲熟悉的唠叨。
她从小就听惯了这些,妈妈翻来覆去无非就是那几句:昨天告诫她要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报效国家、报答亲人;今天又说邻家小孩多么优秀、多么奋发图强;明天又要讲自己的青春岁月,还有和爸爸相识相恋的故事。
她曾经在贴吧上看到一句话:如果一个人每天说的废话占80%,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幸福的。她想,妈妈或许真的很幸福。
“你爸姓方所以你也姓方,你爸希望你清正廉洁,所以你原本应该叫方正洁,但没想到你是个女孩。你妈我呀希望你愉愉快快地过这一生,咱俩一合计,各取其精华,一拍即合,方清俞!这个名字就诞生了。怎么样?故事是不是很精彩?”
“妈妈,你幸福吗?”
“妈妈当然幸福。不要怪妈妈碎碎念,妈妈希望你也幸福。”
17岁啊,真好,正值青春的最后一步。
方清俞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不自觉地抱紧了怀中的抱枕。
小剧场
“程辞怀呀~程辞怀~帮我搬东西~”蓝故宜哼着小曲,脚步悠闲自在。
反观程辞怀,已经不成人样。
他半死不活地问:“活爹!离校门口还有多远?”他身上整整叠了三层行李——不仅有自己的煮泡面小锅、被褥、篮球、排球及生活用品,还得扛着蓝故宜寝室里的所有家当。
蓝故宜笑得没心没肺:“才到男寝楼下,你能不能快点?都快一个小时了!”
“造孽啊!”程辞怀哀嚎。
“好了,别抱怨了,有这功夫早搬到你车上了。还有,谁知道杨慕心突然要去医院?而且她不是还问过你?”蓝故宜站着说话不腰疼。
程辞怀还惦记着杨慕心那人畜无害的脸庞,在教室里转过身子担忧地问:“真的可以吗?”他想起自己当时摆着pose打包票说包在他身上,现在细细想来全是自尊心在作祟。
谁他妈能想到那个看起来安静乖巧可爱的女生,寝室里能有一整个空床铺的东西要搬?要描述他现在的心情,他只想说:想哭!十分想哭!
唉,还是太不了解女生了。
“太阳下山了!程辞怀!”
“活爹!帮我拿一个书包也行啊!一个就一个!”
“不要。”
“真不重啊呜呜呜呜呜......”
程辞怀最后是怎么回去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