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漓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快得像要蹦出胸腔,耳根也悄悄泛起红意,这窘迫的模样被周围人看得一清二楚。
程辞怀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坏笑:“蓝故宜看到了哦,你完了。”
陈江漓心里戈登一下,果然,下一秒蓝玖宜就转了过来,语气里带着几分说不清的“阴险”:“陈江漓,你俩看着……感情很好嘛?”
陈江漓瞬间慌了神,说话都开始颠三倒四:“还、还好吧……不也就那样吗……”
“你最好,别打他主意。”蓝故宜的话像一句冰冷的警告,砸在陈江漓心上。
他悠悠地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吕晴天意犹未尽:“就这?怎么不吵起来啊!”
程辞怀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地附和。
陈江漓抓了抓头发,颓丧地趴在桌子上,眼里没了往日的神采。
记忆忽然飘回了二叔家的麦菜田——那时他在田埂上闲逛,无意间撞见一个抓蝴蝶的身影。地里的麦子长得肥绿肥绿的,风一吹,就像一片流动的绿海。恰逢她转过头,望着手中的蝴蝶笑,那笑容温柔又平和,像微风带起的轻澜,瞬间就烙进了陈江漓的脑海里。
以至于后来的很多年,他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想起那个画面。
当时的麦田,迎风飞舞的蝴蝶,低头含笑的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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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黄色的台灯在书桌上投下一方暖光,陈江漓靠在床铺上,滑动手机看小说。忽然,床板传来“咯吱”一声震动,他低头望去——程辞怀正支着胳膊,半个身子探过来,膝盖抵着他的床沿。
“程辞怀,你是不是有病?”他压低声音,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朝下方喊。
程辞怀边笑边踹了下他的床栏:“诶,下个星期我也要带手机了。”
陈江漓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双手叉腰,就那么直愣愣地盯着他。
“你手机里有游戏不?借我玩玩。”程辞怀笑得没心没肺。
陈江漓沉默两秒,随手摸出手机,点开《愤怒的小鸟》,屏幕光在他脸上闪了闪。
“我去,你们敢带手机?”吴宏杨刚洗完澡,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语气里满是惊讶。
程辞怀耸耸肩:“这有什么的,不被发现不就行了。”
陈江漓挑眉,语气漫不经心:“这有什么的,被抓了就捐栋楼不就行了?”
杜有忠语气带着点调侃:“冒昧问一句,有钱人的行事风格都这么雷厉风行吗……”
“江漓哥哥~借我玩两关呗~”薛世湖晃着陈江漓的胳膊,声音软乎乎的。
吴宏杨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干笑两声,把书“哗啦”翻了一页。
夜渐渐深了,寝室的灯熄了。
明天是令人兴奋的星期五,陈江漓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忍不住轻声问:“兄弟们,睡了吗?”
周围立刻传来稀疏的回应
“没事,就想叫叫你们。”
“有病……”有人嘟囔了一句,很快又没了声响。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公鸡的啼叫划破空气。没等多久,一阵悠扬的音乐在楼道里响起,紧接着是广播声:“各位同学早上好,今天的你一定要满怀希望,怀着晨清,踏着春雪,拥抱太阳……”
陈江漓睁开眼,声音沙哑又不耐烦:“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有啥用。”
“无愧城中!”薛世湖突然来了一嗓子,紧接着,门口传来陆陆续续洗漱的声音。
“大家这么早?”吴宏杨揉着眼睛坐起来。
杜有忠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才五点半,继续睡吧。”
“收回你那句无愧城中吧”程辞怀勾唇
等大家再次睁开眼
7:13
“哇靠!兄弟们快醒醒!快起床啊!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地中海带早读吧?死定了!”程辞怀焦急地吼着
寝室顿时闹哄哄的一片。
众人气喘吁吁地跑完四楼到七班的路程,潘志成已经站在门口,斜倚着门框打电话,看见他们五人,抬了抬下巴,伸手示意了一下。
五个人鬼鬼祟祟地凑过去。
潘志成眼里满是光芒,那兴奋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时间过的很快,报应也是,或许它就在人生的某个十字路口等你呢。